“嗯？”
王小六兒一挑眉，“什麼意思？”
“他們那個打頭的，問我，老板在不在。”
“你怎麼說的？”
“我說在，怎麼了。”
“他就說，請你過去一趟，認識認識。”
李紅杏兒聳聳肩，“不會是來找茬打架的吧？要不，我打電話，叫幾個人過來？”
“不用。”
王小六兒一撇嘴，坐直了身子，把破書扔在一邊，“我去看看。”
“誒！”
李紅杏兒連忙一把拉住他，“彆衝動。”
“放心吧，小場麵。”
王小六兒輕輕地拍了她一下，然後溜溜達達地下了樓，此時，服務員多半已經下班了，就剩下李紅杏兒姐弟兩個，還有小妮子，還有後廚一個師傅。
“幾位，是找我？”
王小六兒朝著幾個人走了過去，笑吟吟地一挑眉，不卑不亢。
那幾個人齊刷刷地看向王小六兒，上下打量，那個身材火辣，麵色冷傲的女人嘴角一歪，跟張強對視了一眼，之後，後者抬頭，“王小六兒，王守義的孫子。”
王小六兒緩緩地眨了下眼睛，然後從旁邊拉了一把椅子，坐下，還翹起了二郎腿，“閣下，知道的不少嘛，有何貴乾？直說就行了！大家都是明白人，真用不著拐彎抹角的！”
“嗬！”
那張強一聽這話，忍不住歪著嘴笑了起來，“你還真是個明白人，那，咱們就敞開天窗說亮話！”
他一挑眉毛，露出了自己的抬頭紋，還拉長了腔調，“你，知道我是誰麼？”
“知道，伏牛山來的嘛。”
王小六兒輕蔑一笑，“你叫張強，伏牛山年輕一輩之中，也算個人物。”
“那你說對了。”
張強嘴角一歪，昂著臉，瞪著眼睛，故意跟王小六兒拉近了距離，“你既然知道我是誰，那就不用拐彎抹角的了！我跟你直說吧，我這次來，不是為了我自己來的，我，是代表伏牛山張家來的。”
王小六兒一眼大一眼小地看著他，“啥意思？”
“我是伏牛山的人，我來這裡，為的，是伏牛山的麵子。”
張強說著，梗梗著脖子，一晃腦袋，“你小子，截了我們伏牛山的貨，這事兒，得有個說法吧？”
王小六兒眼珠一動，然後笑了起來，“我截了你們什麼貨，你說清楚。”
“你少在這裡裝糊塗。”
張強用手指了指王小六兒，“上一次，我們的人，去搞那地形蛟，你也去了，是不？”
王小六兒一挑眉，“誰跟你說的？”
“大丈夫，敢做不敢認？”
張強一歪嘴，繼續用手指著王小六兒，“好歹，你也是王守義的孫子，九指神丐的傳人！你總不會窩囊到了敢做不敢認的程度吧？這也未免，太讓人看不起了！”
王小六兒低頭，又抬頭，然後曖昧一笑，“我們做事，有我們自己的規矩，我沒必要，跟你彙報吧？切不說，我去還是沒去，跟你沒有一點關係，就算是跟你有關係，那又如何？你，算個什麼東西？在這裡跟我指指點點的？”
王小六兒說著，略微直了直身子，“我平生，最討厭彆人對著我指指點點，我隻說一次，你要是再用手指我，我可未必，能給你留麵子。”
張強一聽這話，臉色一沉，旁邊兒的張薇直接冷笑起來，“喲嗬，小子，沒看出來啊！看你文質彬彬的，沒想到，還是個硬茬兒！”
她手腕一抖，一把匕首拍在了桌子上，大眼睛一瞪，凶相畢露，“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
“呦嗬，跟我這，耍橫呢？”
王小六兒斜睨著女人，輕蔑一笑，“就你，還玩刀呢？咋的，我再說一遍你能怎的，你要拿刀捅了我啊？”
王小六兒說完，自己都笑了，“彆跟我這比比劃劃的，男人實話，女人少插嘴，多大能耐啊，把你狂這樣？”
王小六兒扭頭看向張強，“人都說，伏牛山年輕一輩之中，你也算個人物，怎麼，手底下的人，這麼沒規矩，你也不管管？”
“她不是我手下，是我妹妹。”
張強冷笑著看向王小六兒，“從小就嬌生慣養，誰也管不了。”
“用我給你歸置歸置麼？”
王小六兒斜睨著張強，“沒規矩，不成方圓，連這種級彆的你都管不明白，等將來，你還想執掌張家？”
王小六兒說著，又看向張薇，見女人瞪著眼睛看著自己，又冷笑著，說道，“你看什麼看？不服啊？要不，咱倆比劃比劃？”
“你特麼……”
女人一聽這話，當時就惱了，抓起匕首作勢要上前，這時候，那張強一伸手，直接將對方攔住，然後坐直了身子冷森森地盯著王小六兒，“行啊，難怪，人都說，王守義的孫子不好惹，真想不到，你小子，還真有點兒能耐，這麼多年下來，敢跟我妹妹這麼說話的人，真沒幾個。可俗話說的好，打狗還得看主人呢，你當著我的麵兒，這麼跟我妹子說話，是不是也太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你，算個什麼東西？”
王小六兒直接笑了起來，“就你們伏牛山那些人，乾的那些事兒，你們自己心裡沒數兒啊？跟我這兒還想要點兒麵子，你跟我，說得著麼？我沒找你們，你們倒是好，找這個節骨眼兒殺上門了，你想乾嘛？”
王小六兒嘴角一歪，“跟我這兒，裝什麼黑惡勢力？就你們幾個，有一個算一個，一起上！我倒是想看看，伏牛山的人，到底多大能耐！”
“你丫找死！”
那張薇一聽這話，當時就怒了，她閃電般一把抓起匕首，朝著王小六兒就衝了過來，卻不想，電光火石的一瞬間，王小六兒身子一抖，緊跟著，噗通一下，就看見張薇一聲慘叫，直接摔在地上，那手腕，被王小六兒掐著，扭出了一個詭異的弧度。
王小六兒一隻手掐著她的手腕，另一隻腳，吭哧一下，踩住了女人的後背！
緊跟著，他五指一擄，那匕首，直接到了王小六兒的手裡。
王小六兒看看那雪亮的刀鋒，再抬頭，看對麵幾個。
此時，除卻張強以外，那幾個，幾乎全都站了起來，一個個，眼珠子，瞪得老大！
距離王小六兒最近的那一個，尤其誇張。
他一隻手扶著桌麵，另一隻手摸向身後，半蹲著身子，作蓄勢待發狀。
“呼——”
“呼——”
“呼——”
男人胸口起伏，冷汗直流，粗重的呼吸聲，離著老遠都能聽得見，可王小六兒卻一撇子，還往前湊了湊，“看啥呢？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