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帝,計殺燭陰於窮桑,神木成,以求長生。”
張薇說著,緩緩地眨了下眼睛,然後看向王小六兒,“燭九陰,傳說生於混沌之間,是世間第一條龍,早在盤古開天辟地之時就已經存在。傳聞,燭九陰司掌生死,世間一切神祇,都受其製衡。彼時,雖然天地間也有許多神祇,但那時候的神,也依然無法逃離生老病死的命運,而究其根本,就是因為,在眾神之上,還有燭九陰這樣的存在。一開始的時候,世間的眾神,分崩離析,各種勢力錯綜複雜,但是到了後來,上古時期五大部落開始逐漸地掌握了局麵,他們之間,達成了某種共識,處於一種微妙的平衡之中,因此,在暗地之中,這樣的局麵讓背地裡也形成了一些不為人知的利益鏈條。他們都知道,大家隻能這樣,誰也乾不掉誰,所以,他們將目光放在了更遠的地方。”
張薇頓了頓,“五爺認為,如果,《百鬼圖》上的一些說法是真的,那就意味著,《百鬼圖》上處於顯赫位置的祖龍燭九陰之所以會被五帝設計戕害,究其根本,就是因為,他們意圖通過戕害燭九陰,才實現更大的野心。”
王小六兒緩緩地眨了下眼睛,“所以,真正的孤桑神木,實際上,是從燭九陰的遺骸之中生出來的。”
“差不多吧。”
張薇聳聳肩,“所謂的孤桑神木,實際上,是在燭九陰的血肉的澆灌下生出來的,神木上的果實之中,寄托著燭九陰的神力,五帝在得到神木的果實以後,得到了超越尋常的力量和生命,所以,古書之中說,孤桑之實,可以叫人長生不死。”
“那,那個蛋,又是怎麼來的?”
“那大概是一個封印,裡麵封印著,一個上古神祇。”
張薇頓了頓,轉過身來,“這個家夥,非常古怪,他的形象也出現在了《百鬼圖》上,而且,其地位極高,但關於他的記載,卻很少。”
王小六兒很好奇地看著她,“你見過那幅畫麼?”
“見過。”
張薇頓了頓,然後抱著肩膀,靠在了一邊,壓低聲音,說道,“這個家夥,也是個狠角色,他的圖讖之上,介紹算是比較短的。據他們推測,此人,生於冥府陰司,大概是鐘山之神和冥河神女誕下後代,生性弑殺,手段狠辣,在燭九陰隕落之後,陰陽兩界爆發了多次衝突,神鬼大戰,死傷無數,自是慘烈無比。而這位爺,就是在亂戰之中崛起的一個神秘人物。傳說,他生性狡詐,凶殘無比,有一次,甚至在大敗之中力挫敵軍,以至於,一日之間,屠神三百餘眾,陰陽兩界,皆聞之喪膽,故而,有一尊號:冥河陰天子。”
王小六兒雙手揣兜兒,“他叫什麼名字?”
“具體叫什麼,我也不知道。那圖讖上,就隻有一個字。”
“什麼字?”
“獠。”
“就類似,是閻王唄。”
“應該,還不是,”
張薇頓了頓,轉過身來,“他應該,還不是冥府陰司的一號人物,要不然,也不會被封印在一個蛋殼裡,作為人質交換到了五帝手中,再輾轉,到了西王母國。”
“估計應該有點兒內部鬥爭什麼的吧?”
“那就不知道了。”
張薇抱著肩膀,“那個蛋殼裡,也未必就是陰天子的本體,有可能,是死去以後留下的部分力量什麼的,傳聞,此人乃是最早被發現的黑骨人,黑骨人不在三界六道之內,不死不滅,我估計著,肯定當時他的力量也是流失殆儘,要不然,也沒人能封印他。據說,這個蛋交給五帝集團的時候,五帝並不知道這個怪模樣的東西裡麵是什麼,隻是知道,裡麵可能是個封印,因為也沒找到正確的打開方式,所以,起初的時候,饒是伏羲軒轅的,也沒對這個東西太過重視,反而,最後這個東西流到了西王母國的時候,西王母國的人,發現,這個蛋,跟當時已經接近枯萎了的孤桑神樹產生了某種呼應,原本,已經接近枯萎的神木,竟然因為這個東西的影響,一點點地,活了過來。”
王小六兒抱著肩膀,“孤桑神木,不是都開花結果了麼?怎麼又說它枯萎了?”
“古書中記載,孤桑神木,從燭九陰的屍體上長出來以後,其實隻活了幾年就死了,這神木想活著,需要以活人獻祭,神木以血肉為營養方能存活。而在那個時代,可沒有那麼多人,所以,很快,神木就枯萎了。饒是上古諸神,其實,也隻在最初的時候得到了一些傳聞能讓人長生不死的孤桑之實,到後來的時候,雖然每當有重大事件的時候他們都會去祭祀,但最後,他們也沒能再得到同樣的東西,要不然,那孤桑神木也不會落到西王母國的手裡。”
張薇撩起眼皮,“神木,在一段特殊的時期,地位很高,最早的時候,窮丘之處,孤桑之下,在古書中多半簡稱為窮桑,而這個所謂的‘窮桑’之地,實際上,還是傳說中,很多古代帝王受封的地方,登臨絕頂的重大儀式出現在此地,足以可見,那神木在當時的地位非同凡響。”
張薇低頭用腳踢了踢地上的石頭,“西王母國發現了神木跟那個蛋的聯係之後,開始不斷地試驗重新開啟神木的方法,他們用了巨量的活祭,讓神木重新開花結果,並且,真的由此得到了少部分的孤桑之實,據說,那東西能讓人死而複生,能讓活著的人,延年益壽,古代的人不知其中緣故,因此,傳聞,西王母國連通地獄,西王母,能司掌生死。但誰能想到,西王母立世幾百年,最後,卻遇上一個戀愛腦,讓西王母國遭受了滅頂之災。想想,也挺有意思。”
王小六兒眨巴眨巴眼睛,“所以說,從一開始,你就什麼都知道,一直跟我這兒假裝什麼都不懂,是吧?”
王小六兒說著,走到了張薇麵前,“沒看出來啊,心機挺深啊!”
“嗤。”
張薇大眼睛一翻,頗不屑的樣子,“不然呢,什麼都跟你說?你以為,你是誰啊?”
“那現在,為什麼跟我說了?”
“不為什麼,非要說的話,就是覺得,挺不值的。”
張薇頓了頓,然後輕歎一聲,“都是些傳說罷了,說不好,都是鬼扯!為了這些東西,死了那麼多人,值得麼?再說了,現在,即便將這些事情與你說了,也無所謂了,竹籃打水一場空,那個蛋都沒了,知道不知道的,還有什麼意義呢?”
她又曖昧一笑,“你既然那麼想知道,就給你講講唄!不管怎麼說,你救過我的命,我也確實欠你個人情!”
“知恩圖報唄?”
“倒也不算。”
張薇一抬頭,“主要怕你一根筋似的一個勁兒地琢磨這事兒,為這個,搭上你的小命兒,怪可惜的!畢竟,像你說的,你要是沒了,我也難逃一死。”
“放心吧,我死不了,不過,你倒是要小心。”
王小六兒頓了頓,然後看向一邊,“不是有一句話麼,自古紅顏,多薄命。”
“去你的!”
說張薇被逗笑了,“你哪壺不開提哪壺,想死吧!”
“哈哈!”
王小六兒一齜牙,“要我說,你先撤,要不然,一會兒遇上那老粽子,我可沒時間管你。”
“放心吧,我也不是白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