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
“我問你,誰把你肚子搞大了,你不急眼?”
“哼,那你就不用管了。”
白勝簪嬉皮笑臉地不看他,“那是我的事兒,你管不著!”
“再說一遍!”
“好話不說二遍!”
白勝簪看笑嘻嘻的樣子,格外好看,話說完,便把外套摘了,兩隻胳膊往王小六兒脖子上一掛,軟塌塌地,好似沒了骨頭似的。
王小六兒和白勝簪在房間裡你儂我儂,倒是十分甜膩,雖然白勝簪不承認自己是王小六兒的女朋友,但是女人嘛,嘴硬歸嘴硬,身體還是很誠實的,準確來說,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白勝簪在麵對王小六兒的時候都是沒有一點兒辦法,王小六兒太懂白勝簪了,又或者說,他太懂這些女人的小心思了。
俗話說,一樣米養百樣人,這人跟人,大抵相同,卻也完全不同,每個人都有她的軟肋,也有她的特點,所以,解鎖成就的方式也完全不同,拿白勝簪來說,白勝簪雖然多以高冷示人,但是骨子裡,相當嫵媚,她其實在有些時候有點兒像是那個背刺過王小六兒的紅顏知己沈韻,在眾人麵前,多半高高在上,牛哄哄地神聖不可侵犯,但背地裡,沈韻最喜歡的,反倒是那種被完全壓製的緊迫感,換句話說,那些溫柔細膩的謙謙君子,沈韻並不喜歡,她喜歡的是那種實力強大性情生猛的漢子,對方表現得越是粗野蠻橫,她就越來勁。
而白勝簪,跟沈韻很像,又不太一樣,白勝簪不喜歡對方粗野犯規,但是,性格強勢的她,特彆喜歡那種能全方位碾壓她的男人,那些唯唯諾諾的手下,對她來說,不值一哂,倒是王小六兒這種強悍又充滿侵略性的家夥,最是讓白勝簪著迷,當然,白勝簪雖然號稱天下第一的大美人,但跟很多傳說中閱人無數的大美人不一樣,雖然白勝簪看起來,性感又嫵媚,是人間極品,但實際上,跟王小六兒這樣的老司機比起來,白勝簪幾乎就是一張白紙。
男人是怎麼一回事兒,白勝簪不能說是一無所知,但是,她真正近距離接觸過的男人,王小六兒絕對是唯一的一個,這個男人雖然有點兒桀驁不馴,但他那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強悍,也是讓白勝簪癡迷不已。
術士的世界,味一的崇尚,便是力量,而王小六兒雖然現在還不是號令一方的大人物,但他那遮掩不住的強大,已經足以讓白勝簪對他刮目相看了。
當然,更重要的是,王小六兒本身就生得十分俊俏,正經有一張人見人愛的小白臉兒,加上他那壞壞的樣子,哪個女人見了不動心?
白勝簪倒是沒說謊,其實,從白勝簪第一眼見到王小六兒的時候,就相中他了,隻不過,那時候的白勝簪認為,王小六兒是個可造之材,假若真需要的話,養在身邊做個小奶狗什麼的,也未嘗不可。
畢竟,像白勝簪這種極品小富婆的身邊,有個這樣的角色也不奇怪。
隻是她沒想到,小奶狗什麼的,是不存在的,王小六兒,宛若一隻猛虎,現如今,明裡暗裡,已經成了白勝簪手下的“頭馬”。
甚至,從某種程度上說,“頭馬”來形容王小六兒有點兒不準確,因為,此時的王小六兒已經不是白勝簪能駕馭的了,對外,她們更像是一對親密戰友,至於私底下,門一鎖,燈一關,白勝簪這個出了名的大美人兒,就是另外一番情形了。
王小六兒之於白勝簪,最厲害的地方在於,他能把白勝簪欺負得不要不要的,但越是如此,白勝簪就越是喜歡得不得了,如白勝簪自己所說,某種程度上講,王小六兒就是她的克星。
不單嘴上這麼說,實際上,也確實是。
好在,白勝簪對此也沒什麼好抱怨的,畢竟,王小六兒這家夥帶給她的快樂,也叫她刻骨銘心一般,難以忘卻。
長夜漫漫,外麵挺冷,王小六兒摟著白勝簪說著悄悄話的時候,距離江城七百裡,一座深山古寺之中,卻燈火通明。
這古寺,建在半山腰,顯然已經通了電,禪房裡,一個老僧模樣的家夥正盤膝而坐,麵對著石壁,沉默不語。
而此時此刻,一個穿著緊身衣,緊身褲,手裡拿著一把油紙傘的,打扮靚麗的美貌少婦正單手掐腰,另外一隻手甩著油紙傘,輕歎一聲,“禪師,該說的,我可都說了。我王哥這些年來,資助你們的錢,可不少呢。俗話說的好,養兵千日,用在一時,我們給你們那麼多錢,隻用了你們一次,結果呢?你的人,第一次出手,就失敗了,你覺得,以後我們還怎麼相信你們?”
老僧麵對著牆壁,緩緩地把眼睛睜開一條縫隙,“這次的事兒,我們,也損失不小,我最喜歡的徒弟,都為此搭上了性命,也算是對王老板有個交代。”
“有個交代?哼!”
女人冷哼一聲,“王耀祖,已經為這事兒,丟了命。”
老僧微微抿了抿嘴,“他固然已經去了,但是,據我所知,他,是死在了自己人手裡。”
“那個娘們兒,確實不是什麼好東西。”
女人頓了頓,“多年打雁,最後還是被雁啄了眼!我們一直以為江心是個禍害,卻沒想到,那個娘們兒的手段,比江心強十倍。現如今,王哥倒了,孫氏已經完全占據了主動,雖然,她們現在對外的說法,是其餘的地方依然維持原狀,王耀祖之後,其它的人暫時不追究,但我知道,孫氏是想先徹底解決了王耀祖留下的爛攤子,跟現在的大老板劃清界限,等著一切都搞定了,下一步,就是拿我們幾個開刀,秋後算賬了。”
和尚點了點頭,“杜施主,蘭心蕙質,倒是個剔透人。”
“彆這麼說,也沒用。”
杜一紅抿了抿嘴,“我沒彆的意思,就是問你一句話,你,給我交個實底,這次的事兒,你還管不管?”
老和尚深吸一口氣,然後輕歎一聲,“管又如何,不管,又如何?”
“管,以後咱們的合作,還可以繼續。王耀祖這個缺口,我可以給你補上,以後,每年給你們多少香火錢,還給你們多少錢,一分錢都不會少你們的。不過,你們,必須先證明,你們有存在的價值。”
杜一紅看向外麵,屋簷下,雨滴唰唰地落在石壁上,“你們,得先幫我除掉一個人。”
“你是要除掉,江城那個新人。”
“沒錯。”
杜一紅轉過身來,“你,有沒有把握?”
“這不好說。”
老禪師微微地仰著頭,看著石壁上的達摩畫像,輕聲說道,“這次出事以後,說實話,我也十分震驚,震驚之餘,那個年輕人的事情,我也打聽了些,有些知道,有些,不太了解,但是,從江湖傳聞來看,此人的實力,驚世駭俗,恐怕放眼天下,年輕一輩之中能出其右者,不出五人。”
杜一紅背著手走到了和尚身後,“你這意思,就是,你的弟子門人,都不如他?”
“非也。”
老禪師略微抬了抬頭,“單論修為,我弟子之中,確實沒有能勝得了他的,可問題是,霧隱門,可不是個修真的門派。”
杜一紅一皺眉,“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
“唰”地一下,老和尚連同地上的蒲團一下轉了過來,“要搞定那個小鬼,也不是,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