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人打跑了。”
在座的人都聽出了王小六兒話外之音,哈哈大笑。
王小六兒一撇嘴,“主要他們有點過分了,我輩分小,當然無所謂,跟我爺爺說話也不乾不淨的,那不自己找那不自在麼?”
“那是,那是。”
林正鷹點了點頭,“這鬼門兒總壇的人,多少是有點兒不董事了,後生晚輩之中,能有如此人物,若是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能如此?”
老王頭兒一聽這話,陪笑著,說道,“誒,這個事兒,說來話長了,裡麵恩恩怨怨的,也說不清楚。”
“這有什麼說不清楚的。”
一位道長打扮的長老擦了擦嘴,笑吟吟地說道,“從根兒上說,你們之間的矛盾,還不是老一輩傳下來的?當年,九指神丐名動江湖的時候,你們總壇的大當家的,就心裡不痛快,照理說,都是師兄弟,也不至於,所以有的時候啊,這交朋友也是一樣的,心眼兒小的,就不能交。”
王小六兒不知道其中的事兒,一聽這話,愣了一下,“前輩還知道當年的事兒呢?”
“那有什麼不知道的!”
那老道長一撇嘴,“你爺爺沒跟你說過啊?”
王小六兒搖搖頭。
“那我就給你講講!”
老道長哈哈直笑,“這事兒,其實不難說,當年那會兒,你爺爺的師傅,也就是當年的九指神丐,和當時鬼門兒大當家的是親師兄弟,他們共同的師傅,是當年號稱鬼手兒的一位老前輩。當年,鬼手兒一共就兩個徒弟,一個徒弟就是後來的九指神丐,另外一個徒弟,就是鬼門兒後來的大當家。九指神丐的天賦武功各種方麵都比後來的大當家的要高,但是,這大當家的,表麵兒上是鬼手兒的徒弟,其實,是鬼手兒的兒子。”
王小六兒身子一歪,然後扭頭看向老王頭兒,“真的嗎?”
老王頭兒喝著酒,點了點頭。
王小六兒用手擋在嘴邊兒,鬼鬼祟祟地問道,“那他們父子為什麼不能相認呢?大大方方承認不就完了麼?”
老王頭兒斜了王小六兒一眼,王小六兒就明白了大概,他齜牙一笑,“私生子。”
“那肯定的!”
老道長也跟著一齜牙,“要說,這當爹的,沒有不向著自己兒子的,但是鬼手兒這個人,人品還是可以的,當年,他這大徒弟,就是九指神丐,這個人,實力天賦遠比他的師弟厲害。師弟非常嫉妒他,就總跟他過不去,因此,雖然一個師父就教倆徒弟,但這兩個徒弟,非常不和睦。鬼手兒活著的時候,他們倆還收斂點兒,可等到鬼手兒快不行了的時候,心裡就害怕,他最怕這兩個徒弟將來死磕起來,自相殘殺,最後讓鬼門兒都不得安寧。所以,鬼手兒在晚年,就找了個借口,把這個大徒弟趕走了,讓自己的二徒弟,也就是他那個私生子繼承了掌門之位。可這老二繼承了掌門之位以後,就發現,自己這個被趕走的師哥在外麵還闖出了名堂來了,那時候,九指神丐的名聲,都很大,到後來,甚至躋身四大宗師之首,那是多少大門派公推的大人物,可相比之下,這老二就平庸多了,因此啊,多少年來,雖然九指神丐一直認自己是鬼門的人,可鬼門兒那邊兒,對他的態度一直比較曖昧。有時候承認他,有時候又不承認,總而言之一句話,就是,彆扭。”
王小六兒在一邊兒聽得有意思,轉頭看向自己爺爺。
老王頭兒長歎一聲,說道,“我聽說的版本,有些地方還不太一樣。我那老恩師跟我說過這段過往,但是他的說法,是老掌門覺得自己身子骨兒不行了的時候找到了他,要吧掌門的位置傳給他,但是,我的老恩師知道老掌門其實打心眼兒裡還是想把這個位置傳給他的兒子,所以呢,就推辭了。但是老掌門說,如果我那二師叔要是繼承了那個位置,以後,肯定容不下我恩師,所以,沒的辦法,最後隻能找了個借口把我恩師趕走了。一來,避免同門相殘。二來,也想讓我恩師出去曆練曆練。”
“這麼一回事啊!”
眾人一聽這話,雖然不是全信,但也能理解其中的要害,這時候,老王頭兒長歎一聲,“所以一直到最後,我們這一支的人,還是自認是鬼門的人,我恩師一生之中最大的遺憾,就是老掌門去世的時候沒能前去送老爺子一程,不是因為彆的,二師叔,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