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裡弱水儘頭,原本懸掛在懸崖峭壁上的九頭鳥壁畫已經消失。
不僅消失,甚至帶連著幽冥河中的弱水明顯減少。
地府大佬看著,化為濃霧的身體無風自動。
崽崽借著附近濃鬱至極的陰氣,狂吞一口,然後極速壓製體內剩餘不多的弱水。
地府大佬察覺到寶貝女兒動作,化出一隻濃霧彙成的手摸了摸她小腦袋。
“崽崽,你怎麼了?”
崽崽覺得肚子裡剩餘不多的弱水有古怪。
按說這麼濃鬱的陰氣,加上她本身的實力,肚子裡的弱水早該被全部消化。
但是沒有。
她融合那些消化融合的極慢極慢,哪怕弱水一滴千斤重,但她身處地府,有整個地府彙聚的陰氣為食,剛才又吞了那麼一大口陰氣,不該是這個情況。
崽崽有些疑惑,索性暫時放棄融合肚子裡剩餘不多的弱水。
“爸爸,崽崽又喝了弱水。”
地府大佬嚇的一個趔趄,濃霧般的軀體都抖了抖。
“什麼?”
“崽崽,什麼時候的事?快轉到爸爸這邊來。”
不等崽崽說話,地府大佬已經出手。
然後地府大佬也發現了怪異的地方,雖然他和九頭鳥大戰時受了傷,但不至於連弱水也逼不出來。
而現實情況就是,他靈力探過去,能察覺到崽崽肺腑中弱水的存在,但確實無法逼出。
“這弱水……怎麼回事?”
崽崽也不知道,奶萌萌出聲。
“好像……力量凝實了。”
地府大佬攸地看向旁邊幽冥河中潺潺流淌的弱水,濃霧彙聚成的一隻手迅速探入河中。
濃霧彙聚成的大手發出一陣火光,跟著被陰風吹散。
崽崽嚇一跳,連忙撲過去抱住冥王爸爸的胳膊。
因為地府大佬現在是濃霧狀態,所以崽崽抱了個空。
不僅抱了個空,自己一個趔趄,小短腿絆著了小短腿,撲通一聲紮進了弱水裡。
“崽崽!”
地府大佬驚魂未定將女兒撈起來:“崽崽!”
被撈起來的崽崽馬上張開小嘴巴,小胖手不停地指著自己的小嘴巴示意冥王爸爸看。
地府大佬一看,沉默了。
崽崽小嘴巴裡含了滿滿一大口弱水,但是那些弱水並沒對崽崽造成任何傷害。
崽崽將那口弱水吐出來,小奶音透著困惑。
“爸爸,幽冥河裡的弱水失效了。”
地府大佬從看到女兒嘴巴裡含著弱水沒有任何反應時就意識到這個問題。
他盯住寶貝女兒:“崽崽,你之前喝下的弱水是誰給的?”
崽崽:“一個鬼東西!那個鬼東西身上的味道崽崽有些熟悉,但是崽崽想不起來。”
地府大佬:“……”
自然想不起來,因為崽崽從沒有見過九頭鳥。
但有些仇恨是刻在骨子裡的,哪怕崽崽現在隻有三歲半,千萬年來的世仇已經融入骨血。
九頭鳥的氣味,崽崽靈魂深處自然記得。
地府大佬抱起寶貝女兒慢慢抬頭凝望空蕩蕩的懸崖壁,聲音低沉沙啞。
“崽崽說的那個有些熟悉的味道,就是真身被鎮壓在西南邊境的九頭鳥。”
崽崽轉轉大眼睛,唏噓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