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崽一邊用神識在大哥哥腦海中解釋,一邊問路。
“大哥哥,崽崽也不知道小叔為什麼會在月紅姑姑棺材裡,不過小叔現在沒生命危險。”
霍司謹神色古怪。
因為他將崽崽抱起來時,崽崽正在問那些叔叔阿姨怎麼去月紅家。
而崽崽去在腦海中跟他解釋小叔的事。
可真……神奇!
不遠處霍司霖等人剛要過去時,將思衡拉住他的手。
“哥,崽崽說先去接小叔,再去接薑阿姨的寶寶。”
不等霍司霖問他,將思衡又奶聲奶氣地壓低聲音解釋。
“崽崽騙那些鄰居說,她是這個死去阿姨的侄女。”
霍司霖一眼底疑惑一閃而過。
不過他反應也快,崽崽從不說謊,這忽然說謊肯定是事情本身有問題。
他皺皺眉:“那我們……”
哭喪的隊伍已經越過他們,繼續往前走。
按照趙家村的規矩,他們這邊但凡村子裡有人沒了,辦喪事的時候都要圍著村子轉一個圈哭喪,哭完喪後才能下葬。
霍司霖剛說了三個字,馬上有熱心的鄰居跑過來。
“我瞧著你們是和前麵那個一大一小兩個孩子一起來的,你們也是月紅的娘家人嗎?”
霍司霖等人對之前老太太哭喪時喊的那些話聽的一清二楚,心中卻對亡魂歎息。
估摸著這兩屍三命背後有各種糾葛,而崽崽應該是去了月紅家,於是笑著點頭應下。
“是。”
“原來真是月紅娘家人啊,那真是……真是……太好了!”
霍司霖皺眉:“她人都走了,還叫好?”
熱心鄰居忙解釋:“走了也算解脫了!趙貴剛一家子重男輕女遠近聞名,要不是趙貴剛出去打工從外地帶回來的媳婦兒,就趙貴剛他那聞名十裡八鄉的爹媽,誰家那麼想不開會將閨女嫁入他們家?”
霍司爵皺著眉問:“所以……月紅……阿姨不算自殺?”
熱心鄰居搖頭:“是自殺的!跳了村後麵那個池塘!池水很深的,要不是王麻子大晚上喝酒回來一頭摔在池塘邊上的草堆上意外看到浮起來的豆豆,我們都不知道月紅挺著八個月的肚子還帶著她大閨女跳湖自殺了。”
霍司霖敏銳地抓住了一點:“所以……沒人親眼看到月紅跳湖自殺?”
熱心鄰居搖頭:“這個……我不知道,但趙貴剛一家將屍體打撈上來說是自殺的。”
一個男人過來將女人拉走了,言語間帶著不快。
“你說些什麼?趙貴剛一家子什麼人你不知道?你是覺家裡日子太清閒了,等著他們往咱家潑大糞啊!”
男人拉著自家媳婦兒快速走了。
霍司霖看向四周,有些看熱鬨的鄰居似乎也不想和趙貴剛一家子扯上什麼關係,快速扭頭走人。
陸西波還惦記著崽崽,連忙出聲。
“我們先去找崽崽和司謹吧?”
霍司霖點頭,大家快速往霍司謹和崽崽離開的方向走,很快到了一家四合院門口。
院子外麵掛著喪幡,大門口也有不少白布,還擺了一個缺了一個口子的大鐵鍋,大鐵鍋裡還有快要熄滅的冥幣。
杜文和陸西波都是成年人,家裡也有長輩過世辦理過喪事,第一時間發現不對。
“怎麼都沒有燒香的?”
而且就算大家都去哭喪了,家裡居然連個照應的人都沒有,這也太……
哪有這麼辦喪事的?
將思衡卻忽然往裡跑,霍司霖見狀帶著大家跟著往裡走。
這才剛走到靈堂前,杜文和陸西波覺得空氣驟然冷下來,而霍司霖霍司爵霍司晨陸淮柏冥胥還有將思衡齊齊倒吸一口涼氣。
靈堂布置得非常不講究,前麵連個燒紙的火盆都沒有。
這不是讓他們倒吸涼氣的重點,重點是靈堂裡漆黑的棺材蓋上坐著一大一小兩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