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慶慈在房間裡休息了會兒,稍微收拾了一下,然後拎著包包出門,直奔紀家。
紀家不像其他四大玄門家族那樣是古樸的中式庭院,而是在市郊買了一棟兩層小彆墅,帶著前後院。
院子很大,算起來兩三千平米。
紀老爺子喜歡釣魚,後院院子裡有人工魚塘。
魚塘四周栽種著大片垂柳。
這會兒已經到了十一月份,垂柳樹葉一片枯黃,風一吹,時不時帶下幾垂柳葉子,打著旋兒吹遠,一些落在遠處紅木籬笆圍著的小路上,一些落在旁邊的人工魚塘中。
霍慶慈過來時,紀老爺子正在魚塘旁邊的躺椅上坐著,旁邊擺放著魚竿,還有一個裝魚的紅色小桶子。
在紅色小桶子旁邊,還有一張藤條編織的小圓桌子,圓桌旁邊還一張藤編椅子。
小圓桌上是一套茶具,甚至還有小火爐。
小火爐裡的木炭燃燒著,灰白色的灰燼下是紅彤彤的炭火。
上麵放著一把小水壺,水壺裡的水在沸騰著,壺口冒出很淺淡的絲絲縷縷淺淺的熱氣。
聽到背後動靜,紀老爺子並沒回頭,而是笑嗬嗬地開口。
“來了,坐。”
拎著小包的霍慶慈也不客氣,她走得很優雅,在旁邊的藤椅上坐下來時姿勢也非常優雅。
等她坐下來後,紀老爺子才側頭看她。
“如何?”
霍慶慈心中對紀老爺子有些畏懼,但麵上絲毫不顯,甚至非常優雅從容。
“紀老您說的都中了,冥崽崽確實有問題。”
紀老爺子依然淺笑著,一雙略微渾濁的眼睛慢慢落到霍慶慈身上。
“你們看到了什麼?”
霍慶慈搖頭。
“除開力氣很大,速度很快,其餘的沒有什麼異樣。”
沒等紀老爺子說話,霍慶慈淡淡補充。
“畢竟我們都隻是普通人,看不到那些有的沒的。”
紀老爺子手裡拿著兩個核桃盤著,不說話時,魚塘邊隻剩下壺裡開水翻騰和他盤核桃的聲音。
他沒接霍慶慈的話,而是換了話題。
“水開了,泡茶吧!”
霍慶慈也不著急,她認識紀老爺子多年,知道紀老爺子的性子。
所以紀老爺子說泡茶,她放下小包,坐在藤椅上用旁邊的小毛巾拎起水壺,然後動作自然優雅地倒水,泡茶。
動作一氣嗬成,行雲流水般好看。
紀老爺子瞧著,紅光滿麵的臉上笑容大了些。
“慶慈,你泡茶還是一如既往地讓人瞧著賞心悅目!”
霍慶慈唇角噙著淡笑,眼底多了幾分寒意。
“那也得有人會欣賞!”
紀老爺子把玩著核桃笑著問她。
“怎麼,小景他爸又鬨出什麼事了?”
霍慶慈根本不想提老公邵玉春,但看著似笑非笑若有深意的紀老爺子,霍慶慈忍著惡心慢慢開口。
“左右不過那檔子事!”
紀老爺子毫不意外,臉上的笑容變得諷刺起來。
“慶慈,很多年前我就跟你說過,邵玉春不是什麼好人,而且尤其濫情!”
霍慶慈垂下眼簾,端起小圓桌上的茶杯。
“可紀老您當時也說了,想要有所得,就必須有所舍!”
紀老爺子點頭:“對!”
說到這裡,紀老爺子眼底劃過一絲不愉。
“隻是我三十年多年前算到了你二哥會大富大貴,霍家會成為華國最大的家族,也算到了霍家會因為張家人的貪婪整個家族氣運發生改變,霍沉令命懸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