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知道李嬤嬤背後的人能直接要了她的命。
但燕遠征暫時不會殺她,所以才叫她的真實情緒宣泄幾分出來。
“專心些。”
他將她放在床上,高大如山的身影將她完全覆蓋住,困在床笫間,狹窄的空間內,滿是男人身上冷冽的氣味。
他粗糲的指腹伸向她白玉一般的臉頰。
這動作叫徐晚凝猛地從自己紛亂的思緒中驚醒。
她快速拔下頭上的簪子,往後退縮,滿身都是防禦的姿態。
燕遠征譏諷地彎了彎唇:“你以為,憑你手中的東西能傷到我?徐晚凝,適可而止,我不會一直寬恕你。”
他鎮定自若,冷冷的勾起唇角好似在看一出好戲。
徐晚凝極為厭惡這種居高臨下的眼神。
燕遠征、徐晚玉、繼母,他們所有人都曾這樣去注視過她。
這是一種看待弱者,看待螻蟻的眼神。
因為自己,在他們麵前毫無還手之力。
拿捏她的生死,於他們而言或許隻稍稍比踩死螞蟻要麻煩一些。
這輩子她真的還要這樣嗎?
永遠處於下位,人人可欺,人人可辱,永遠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
這樣的重生,又有何意義?
“我知道這東西不能傷你分毫。”她攥緊簪子,聲音很輕。
她不知為何,在這種情況下,她反而還能笑出來。
或許是在某一瞬,她想明白了自己日後要走的路。
徐晚凝將手中的簪子對向自己,“你若過來,我便自戕。老夫人向來注重名聲,若我今夜死在床上,你猜明日滿城會如何議論……”
剩下的話她沒再繼續說下去。
燕遠征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目光森然看著她許久。
沉默半晌,他才冷冷開口:“你寧願自儘,都不願我碰你?”
徐晚凝的轉變叫他心中升起一陣陣戾氣,往日柔順軟弱的妻子,如今卻像是變了一個人。
“是!”她聲音堅決,滿臉抗拒。
“你真不後悔?”
徐晚凝仰起頭,直視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睛:“絕不後悔。”
燕遠征半晌不說話,最後冷笑一聲。
他目光沉沉盯著她,“如你所願,隻盼你日後也能笑著說出這種話。”
“日後幾十年,這輩子你都要在這將軍府中,沒有我,你的日子會如何?
你可想過?”
徐晚凝冷笑:“妾當然知曉,不勞將軍費心。”
燕遠征他盯著她,唇角輕扯了下,像是不信,又像是嗤笑。
他隨即起身離開,大步朝著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