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劉備整軍待發,目標直指零陵。
諸葛亮、張飛、趙雲等智勇之將隨行,共同謀劃戰事。
關羽則奉命留守荊州,不過為了方便親自教授劉禪《春秋左氏傳》,他選擇了留在江陵。
此舉導致劉禪“不務正業”的時間直接減少了一半。
這倒也無所謂,但讓劉禪想不明白的是,為何劉備會讓劉封來守江陵?
雖然明麵上掌管江陵一切事務的是糜竺,但眾人皆知糜竺並不擅長軍事,還要忙於籌集資金支持蜀漢大軍,因此實際上江陵的軍事大權,是掌握在劉封手裡的。
這讓劉禪的心頭籠罩著一層陰霾。
幸運的是,關羽為了教學,留在了江陵。
否則,劉禪真怕劉封會肆無忌憚地下黑手。
而尤為令劉禪心神不寧的是,那個神秘莫測的妖道,至今仍是個謎。
況且自那日之後,無論諸葛亮還是關羽,都仿佛將那個妖道拋之腦後,不再提及。
大佬們的漠視讓劉禪倍感無力,他自知沒有足夠的能力去揭開這層迷霧,便隻能經常安慰自己,那妖道或許隻是個小角色,不值得過多憂慮。
就這樣,劉禪的生活再次回歸了平靜,變得規律了起來。
上午時分,學習《春秋左氏傳》,下午去火油作坊或者馬廄。
自從狗蛋這位手藝精湛的小鐵匠成為他的專屬助手,劉禪便減少了去鑄鐵作坊的頻次。
因為劉禪關於新鐵馬鐙的設計,狗蛋總能打造出令人滿意的樣品。
這天下午,劉禪僅帶了四名親兵,便再次踏入了那煙霧繚繞的火油作坊。
他每次都親自動手調製火油等原料的配比,期望瞎貓能夠碰上死耗子,研究出更適合燃燒的新材料。
時光荏苒,不知不覺間,天色已悄然昏暗。
在火油作坊深處的一個幽靜小庫房裡,劉禪研究的興致空前高漲。
他有種預感,今天勢必會有新的突破。
他晃了晃身邊的油壇子,竟然空了。
他又試了試其他幾個油壇子,竟然都空了。
劉禪撓撓頭,這才意識到此次竟然消耗了如此多的油。
科研之路,果然是一條砸錢的道路啊。
“狼七、狼八、狼九、狼十,你們去搬八個油壇子過來,動作麻利點。”
四名親兵齊聲應諾,迅速離去。
劉禪終於得了空閒,卻又覺得很無聊,便吹起了口哨。
此情此景,似乎特彆適合吹那首《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他按照自己的旋律,吹得津津有味,自我陶醉。
但在外人聽來,這口哨聲純屬瞎幾把吹,既無旋律也無調子,隻是簡單的輕重交錯。
然而,劉禪卻自我感覺良好,在他聽來,每一聲口哨,都吹在了調子上,而他儼然已經成為了一個口哨大師。
唱歌跑調的人,聽力一定是有問題的。
這個定律,用在吹口哨上麵,也是行得通的。
一曲剛剛過半,一聲突兀的哐當聲響起,小庫房的房門竟被人從外麵緊鎖。
劉禪仿佛預料到了什麼,他迅速向後退去,幾步之後停在了小庫房的東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