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是的。]
倪冬聲:[不過我昨天也夢到了,我夢見你和我還有其他同學變成了恐龍。我們高中也不在一個班啊]
泉:[是的,你高中不是在幾班來著?]
倪冬聲:[五班。你在八班]
五班?五班嗎?好像在哪裡聽過?是夢裡嗎?
他嗖的一下把手機丟到沙發上,起身,又兀自坐下。
泉:[你們班有叫夏青庭的嗎?]
許久不見回應,隻好端倒冷茶,由那澆灌叮當的聲音回應內心的空蕩。
他把媒體聲量按到了最大。
“嘟”,屏幕亮起,[有的]
一切為零。
葉南泉的猜想崩塌了。
他在屏幕麵前重重地呼吸著。
倪冬聲:[發生什麼了?你怎麼會認識他?]
[算了,手機上不好說,我來了你再跟我說。]
泉:[好。]
[08:36]。
他將茶盞中的茶連同渣一飲而儘,不及清洗口齒間的清香,腸子便已蠕了又蠕。
不需思索,起身上了閣樓,繼續自己的工作,好似什麼都不必發生。
手中的刻刀扭轉著,不比得蟬如薄翼,但也鏟搓起一層層塊麵。進而,順著墨色,凹凸有致,鈍扁的刀頭,卻是勾勒出輕重緩急,手上也慢慢散落堆積起了木屑,更填充了甲縫。這片乾淨的大地,卻承包了天空的落葉,它慢慢有了形狀。
隻是一個錢袋的製作,卻包含著諸多要素。壓平了繩子四周,勾勒圖案輪廓,更要調整實物的立體感與繪圖設計的不符,遵循比例。刹一視,仍不顯美觀,但雛形已具。
再看,鐵盒中的刀頭已經躍躍欲試。他翹起三根指頭拍了拍虎口,便伸出一隻手來往盒子中搓著,然後取出了一個更圓更小的頭已做替換。
細密的紋路,好像訴說著未來與過去,明明是多麼密集,卻在這木頭上如此不起眼。
隨後,機器的聲音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把稱得上“刀”的刀形刻刀。順著陰影,不,城牆底線,它在那裡戰鬥。壓製著即將破土而出的敵人,同時又謀略起草著前方的路線。不同的角度,讓軍師得以運籌帷幄,致出奇製勝。於是,在灌木叢生與沼澤滿布中,一條又一條的戰鬥路線誕生了。乾脆利落,毫無累贅。
清晰秀麗的線條,立體感愈見明顯。每一顆針頭,做好下一步的鋪墊,它並不是隻有自己的使命。隨著磨平紋路凹凸,木質的自然紋路卻突然清晰了。
掃去輕撲表麵的木屑,自覺不生動。又提起筆來添補細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