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城(修)(1 / 2)

點絳唇 白衣少少 6170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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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糕點需自家姑娘親自送過去?

明秋看一眼那個食盒:“姑娘昨日才受了驚嚇,奴婢代姑娘送過去。”

王德全有些為難地看了容洇一眼:“可是……殿下特地交代了奴才,說是一定要容姑娘親自送過去……”

“沒關係,昨夜睡了一覺休息,眼下我已好了許多,隻是走一趟,不礙事。”

容洇安慰幾句明秋,拿起那食盒:“勞煩公公帶路吧。”

明秋跟上容洇:“那我和姑娘一道過去。”

雨過天晴。

昨日下了一場雨,今日的天氣出奇得晴好。

天色被昨日的大雨濯洗得湛藍一片,天際萬裡無雲。

枝頭上剛冒出來的嫩綠葉尖攀過朱紅的宮牆,被溫柔的春風吹得顫顫而動。

容洇提著食盒行在筆直寬敞的宮道上。

一路上遇到的宮人行色匆匆,眾人各司其職,宮城的運行又恢複到了日常的秩序當中。

昨天那場雨水和血水交織的動亂就像是一場不真實的大夢。

也是。

大乾過了近百年的安生日子,褚南川的父皇未經過戰亂,整日耽於享樂,昏庸不堪,好不容易培養了個可擔重任的接班人,又因聽信貴妃讒言廢太子,扶持好色成性的二皇子上位。

大乾國內民眾民憤異常,卻又無可奈何。

隻是誰也沒想到,褚南川真的造反了。

但與其說褚南川是造反,不如說他是順應民意,守在宮城裡的禁衛軍甚至沒有反抗,直接就投靠進了褚南川麾下。

這大乾的帝王之位,本來就該是他的。

到了乾政殿。

隱隱有絲竹之聲從殿中傳出。

王德全進去通稟:“姑娘隨奴才進來吧。”

容洇提著食盒,低頭跟在王德全身後進了殿。

明秋卻被攔在了殿外。

似是為了慶賀,乾政殿裡擺了一場小宴。

褚南川坐在上首。

在他下方,幾位大臣分列兩側。

而大殿中央臨時搭建起了一座舞台,餘下的舞姬正伴著悅耳的絲竹聲翩翩起舞。

舞姬們麵上戴著半麵珠簾,玉足赤/裸,腳腕上各綁著一圈鈴鐺細鏈。

身上穿著的舞衣也是用珠子綴成的短裙,布料短少,翩翩起舞間,風光儘顯。

絲竹聲愈烈,舞蹈也至最高潮。

舞姬們踩著節拍律動,腳腕上的鈴鐺與裙擺相撞,響聲細碎又清脆。

一曲一舞終了,舞姬們依依不舍從舞台上退下,熟練倚到眾大臣身邊奉酒夾菜。

“來,大人,奴婢為您添酒。”

舞姬們聲兒掐得嬌俏,笑靨瑩瑩,身上衣著又清涼。

有大臣按捺不住,喝著酒吃著菜,桌子底下的那手卻早早就伸到了那舞姬的身上。

酒氣混合著舞姬身上濃重的脂粉氣彌散在空氣中,肅穆莊嚴的乾政殿儼然變成了供人尋歡作樂的花閣。

曖昧的調笑聲回響殿內,那幾位舞姬伴著身畔的幾位大臣取樂,秀眉一顰一簇,餘光卻都不約而同地、頻頻望向上首的男人。

無他。

隻因和殿內幾位大腹便便的臣子們相比,坐在上頭的男人容貌實在太過出挑。

寬肩窄腰的身段挺拔修長,光線描摹出他半麵側臉輪廓,如玉刀雕刻一般深邃。

更何況,待幾日後登基大典一過,這位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帝陛下了。

好樣貌再加上好地位,這些年輕的舞姬們自然難掩對著褚南川時那一顆蕩漾的春心。

隻可惜,這位未來的皇帝陛下生得一副俊美樣貌,脾氣卻不怎麼好。

上場表演之前,舞團裡有姐妹假裝崴了腳摔到他腳邊,他卻連看都沒看一眼,毫無憐香惜玉之心,直接讓人把那跌倒的姐妹給拖下去了。

經此一出,舞團裡的眾人都壓下了心裡動的歪念頭,再不敢取巧耍什麼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