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洇背著身,雙手交疊置於頸下,整個人趴臥在床上。
她看不到身後床邊的褚南川。
隻覺得等了很久都遲遲不見他來給自己上藥。
正想著要不要開口催促一下他,那挑著透明藥膏凝膠的細細銀簽便覆了上來。
方才容洇還在昏迷中時,隻覺得那冰冰涼涼的藥膏止癢的效果很快,她覺得很舒服,對於其他的並沒有多大的感受。
可眼下她人已經徹徹底底地清醒過來。
即便再怎麼努力讓自己刻意忽略,也還是能清楚地感受到那藥膏撫上時的觸感。
以及,男人時不時從她肌膚上擦過的掌心。
容洇身子輕輕顫了一下。
不知是被凝膠質地的藥膏給涼到。
還是被男人漸漸升溫的掌心給燙到。
最後,還剩下她腿間的幾粒紅疹沒擦到。
容洇在心裡安慰自己。
……沒關係,上完藥就好了……
……反正,也就隻剩下最後幾顆紅疹了……
可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
最後剩下的這幾個紅疹,褚南川沒有再用銀簽抹藥膏。
而是換成了他骨節分明的皓指。
不像是在上藥。
倒像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折磨。
又麻又癢。
容洇身子一抖,祈求道:“……彆……”
男人冷眼睥睨著:“這是懲罰。”
這次,她連有薑的醒酒湯都喝。
下次,誰知道還敢喝什麼?
男人抹藥的力度加大。
容洇身子抖得更厲害了。
甚至直接哭出了聲。
是壓抑著的、若有若無的、甚至還隱隱帶了點委屈的抽泣聲。
委屈?
她有什麼好委屈的?
心底的氣更甚。
男人整張臉都沉了下來。
卻還是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容洇一逃脫他的觸碰,直接就抱臂縮躲到了床榻最裡側的角落,抬頭警惕地看著眼前的男人,生怕他又一時興起突然要對自己做些什麼。
剛剛哭過的一雙眼睛裡紅紅的,不難看出裡麵的幾絲戒備。
褚南川麵色又冷了幾分。
不屑嗤笑一聲。
“怎麼,容姑娘身上還有哪裡孤沒看過?放心,孤看過的女人的身子多了去了,孤對容姑娘這樣的,毫無興趣。”
有夜風從窗外吹進來。
吹得床幃隱隱浮動。
褚南川睨一眼床上的人。
“啪——”
身上忽然一重。
床上的衾被褚南川隨手擲了過來。
直接砸在容洇身上。
倒也不痛。
剛好還可以給自己遮身子。
容洇指尖攥著被角,仔仔細細將自己的身子裹住。
餘光一瞥。
剛好看到男人正在用帕子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