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不擔心差役克扣賞銀,這些衙門差役最是欺軟怕硬,榨取老實百姓身上的油水對他們來說輕車熟路,但是讓他們動及執刀人的賞銀,那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上一個動這個念頭的縣衙官吏,全家的墳頭現在都長草了。
在衙門中人的眼中,執刀人和那些懸賞大盜其實是一樣的,都是亡命之徒。
這些衙門差役對那些懸賞大盜都唯恐避之不及,更彆提是更加凶惡的執刀人了。
陳道林默默地收好賞銀,正準備轉身離去。
突然,一名身穿藏青色捕頭服飾,身材壯實的男子從衙門後院匆匆趕來。他滿麵笑容地向陳道林連連拱手,語氣極為客氣,
“這次多謝陳爺,您為我武成縣除去了疾風盜這群禍害。”
“孫捕頭客氣了。”陳道林禮貌性的回應著
“我武成縣有陳爺您這樣的俠義之士,真是僥天之幸。”
孫元良笑容可掬,聲音洪亮,話語中滿是對陳道林的推崇。
看著孫元良的熱情,陳道林心中升起一股警惕。平日裡,孫元良對他雖然也算客氣,可也沒有今日這般殷勤,禮下於人必有所求。
陳道林客氣地應對著孫元良的殷勤,不願過早露出自己的真實態度。
察覺到陳道林的疏離,孫元良沒有再多說什麼,親自將陳道林送出了府衙之外。
目送著陳道林走出府門,孫元良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
這時,一名穿著灰布長衫的男子悄然靠近孫元良身邊,低聲問道:
“頭兒,您對這位今日如此客氣,可是想將那事……”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孫元良揮手打斷,
“不急,現在時機還未到。”
孫元良低聲說道,眼神中閃過一抹莫名的神色。
清晨府衙之外,陳道林用事先準備好的麻袋將賞銀的口袋包裹住,小心翼翼地放在毛驢後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