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服。”相黎道,“我能掙脫它,但我不掙脫,它就有用。”
離理明白相黎的意思,這個頸環能夠控製相黎,但是前提是相黎不反抗,主動順從被攻擊。
它有什麼存在的必要嗎?
相黎憑什麼被這樣的東西侮辱?
“拆掉它。”離理冷靜道,“你不需要它控製你,你能夠控製你自己。”
“我……”
相黎想說自己會影響到離理,他甚至想直接告訴離理,祂是一個怪物。
“你不需要它。”離理看著相黎,琥珀般的眼眸堅定不移,“你能控製你自己。”
“你是一個具有獨立人格的人,不是需要繩子的野獸。”
她說完忽然溫柔下來,眼眸如冬日融化冰雪的暖陽,“相黎,我向你保證,不會讓你一個人麵臨恐懼。”
“彆在害怕傷害我,好嗎?”
這是離理第二次說這個話,隻有她自己清楚,在她說出口的瞬間,胃裡那些沉甸甸的東西瞬間消散了。
她清楚自己做出了什麼樣的決定,也清楚這幾乎違背她的本能,讓自己進入一種危險的境地裡。
沈正不知真假的故事裡,妻子的鎖鏈鎖住了丈夫,同時鎖住了她自己。
離理當時說她和相黎跟他們不一樣,但是現在,這根鎖鏈出現了。
離理輕輕撫摸相黎的臉龐,“我們都是第一次參與另一個人的人生,努力讓彼此變得更好,好嗎?”
相黎仰著頭,迷戀狂熱望著離理,感受離理手指摩挲著他的血肉。他什麼都想不起,什麼都記不起了,隻是看著離理,人類皮囊下的本體便躁動著,想要從皮囊下衝出,貼蹭她、舔舐她、與她融為一體……
幽暗深沉岩漿般的粘稠液體化為一條條斑斕的觸手,危險又豔麗,在離理視野之外,幸福地虛纏在離理的身體周圍。
“你在等什麼?”
離理的溫柔到此結束,她撫摸相黎側臉的手,捏住他的臉頰,看著他嘴巴被捏到變形嘟起。
“等我給你拆?下一次,如果你在隨便讓彆人在你的身體裡安裝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離理想了想威脅的手段,惡狠狠道,“你就睡書房,明白嗎?”
這個威脅非常有效。
相黎瞬間就脫離了迷戀的狀態,頸環下的蒼白皮膚化成濃液悄無聲息腐蝕著材料。
他一手抱著離理,另一隻手輕鬆將頸環扯下,幾乎在他扯下的瞬間口袋裡的手機鈴聲響起。
離理的視線立刻銳利看過去,她摸出相黎的手機,拍開相黎束縛她的手,從相黎身上下地。在她離開的瞬間,那些觸手化成空氣般的透明,裂開成一絲絲一縷縷漂浮在離理周邊。
離理窩在懶人沙發裡接上電話。
“相黎啊,你的束靈出什麼問題了嗎?”是中年男人的聲音。
“您好,我是離理,相黎的家屬。”
離理道。
相黎扯下頸環後,就過去黏在離理身邊,硬擠在離理身邊,仰頭讓離理看他的脖子。
蒼白無傷痕。
離理勾過來反複檢查沒有受傷,敷衍揉了揉以示安撫。
“哦哦,是你啊離小姐,相黎在不在?”
“在,是我有事想要請教您,為什麼要給相黎扣那個……束靈?”
“他應當沒有違反什麼法律法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