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無虞當然不知道何森炎這一番精彩的心理活動，因為她這會兒的注意力全都在屋子裡的陳設上。
雖然隻是簡單的一室一廳，但客廳麵積卻並不小，落地窗還連接著一個小陽台，那裡擺放著一個原木色畫架。
架子上有一幅畫，已經完成大半，畫的是笑得一臉明媚燦爛的方顏。
客廳裡，隨處可見有關方顏的東西。
茶幾和電視旁擺放著她的照片，牆上也貼著她的照片。
看著那幅畫，祝無虞更加確定就是因為何森炎執念太深，所以方顏才會放不下他。
再加上何森炎說他上周剛過了二十四歲生日，而方顏當年之所以會遇上**就是因為要飛去給何森炎過生日。
何森炎生日前後，是他最思念方顏的時候，也是他最自責的時候。
活人執念越強烈，已經死去的人便更能夠感知到他們的思念，所以這段時間方顏一定在這裡徘徊，久久不願離開。
隻不過因為何森炎沒有陰陽眼，所以他看不到她。
祝無虞把自拍杆放在地上架好，一轉身，便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方顏。
準確來說，已經不適合把它稱之為“方顏”了，因為它看不出一丁點人的樣子，隻是一團類似人形的淡灰色霧狀體。
仿佛朝著它吹一口氣都能把它吹散一般。
因為方顏死於**，飛機在空中因**性失壓而解體，過程中發生了汽化，一切人和物都在瞬間被摧毀。
因此**之後的她便是這樣的形態。
雖然隻是一團霧，但祝無虞透過自己的一雙異瞳，看到方顏的視線停留在了擺在茶幾上的那張照片上。
那是她和何森炎的合照，兩個人的頭靠在一起，傻乎乎地比著剪刀手，衝著鏡頭笑得很開心。
祝無虞輕聲開口：“方顏。”
那團灰霧明顯愣了一下，朝著祝無虞看過來，祝無虞感受到了她茫然的目光。
“你是誰？”
何森炎整個人也愣住，“主播，你......你剛才叫的是方顏嗎？她來了嗎？她在哪裡？”
“她就坐在沙發上，你現在還看不到她，但馬上就可以了。”
此時此刻，何森炎就站在祝無虞旁邊，但方顏卻也沒有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