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勝仗歸 如題(2 / 2)

阿如沒見多高興:“其實多少還是有些怕的。”

孩子到底還是孩子,曹麗華被阿如這最後一句逗笑:“安寧性子並非不近人情,你膽子大些,多與其相處相處便明白了。”

緗緗對椒房殿內於自己的談論並不知曉,她走在宮道上往幽若宮去。這本是她未出宮之前的習慣,往返於椒房殿與幽若宮之間,她總喜歡走走而非步輦。

入夜的皇城靜謐,四處懸掛的宮燈所透出的昏黃之光,倒將威嚴的氣氛照微了一些,顯了沉靜。銀杏與木荷跟在其後,留了個不近不遠的距離,好讓貴人靜思。

緗緗雙手摸過宮牆,又繞道在禦花園停留片刻,才轉了方向去了幽若宮。

幽若宮是她從小到大的寢宮,也是圈禁她到死的囚籠。緗緗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感念慕容沇仁慈,沒有將她丟進冷宮,而是錦衣玉食的將她養在了她打小住著的宮殿。

緗緗站定在幽若宮前,抬頭見這三字牌匾,立了許多都未動。

久得銀杏都懷疑是不是她眼花,才會覺著剛才殿下身子是在發抖。又過了一會兒,銀杏伺候著緗緗一如往常先是去了淨室沐浴、又去墨韻齋伺候了筆墨、最後放下床幔,才確定剛才自己確實是眼花。

等月上中天,緗緗無酒難以入眠,她卻並不打算繼續被圈禁時候的惡習,出聲喊道:“將銀月弓取來。”

打著盹兒的銀杏醒了醒腦子,取了銀月弓,陪著不知道想什麼的公主殿下,射了半宿的箭。

直到天色微亮,銀杏得了寬宥換了木荷伺候,緗緗還是沒睡。

木荷看著額角脖頸已然都是汗的緗緗,不得不出聲道:“殿下,不能再練了。再練下去,身子熬不住啊,而且估摸著今日午時大司馬就該到了皇城,晚些還有宮宴,殿下...”

一聽大司馬三字,緗緗手中箭羽飛出,直接射穿了靶子。她又取一箭,狀似調侃道:“木荷你說,本宮今日若於驚月樓上,一箭射穿慕容沇的腦袋,父王會不會殺了本宮?”

這話驚得木荷心頭一跳,她腦子裡霎時想了許多。一來是殿下為何有此驚悚之言,二來是殿下連夜練箭難不成就是為了射殺大司馬的獨子?三來她知道緗緗性子,對世家朝臣子弟並不關注,怎麼就特說了大司馬的獨子名諱?四來...殿下並不喜開玩笑。

木荷環顧四周,見還沒宮人起來,這才噗通一聲跪下:“殿下慎言!大司馬為南朝奪回九州軍功顯赫,其公子此次也立下了汗馬功勞,便是私下玩笑,這話也不能說啊。”

“慌什麼。”緗緗手中箭羽飛出,劈開了前一箭身,她身子放鬆深吸一口氣又吐出,才將手中弓箭丟給木荷:“伺候沐浴。”

“是。”

等沐浴好又用了些清粥小食,緗緗才累得睡著。

睡了不到兩個時辰,辰時三刻便醒了。

銀杏與木荷眼下一片烏青,伺候著緗緗梳洗,又喚了楓葉與梧桐來給緗緗梳頭更衣。四個貼身大宮女,看著緗緗在鏡中的麵容,如上等的冷玉般瓷白,絲毫瞧不出熬了一宿的疲態。這幅好麵容好精氣神兒,真是教人連個嫉妒的心思都生不起來,隻能豔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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