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提了什麼?”
銀杏搖搖頭:“怎的?殿下怎麼了?”
“沒什麼,就總覺著殿下這幾日像是不大高興。”
銀杏小聲道:“姐姐,咱們伺候殿下這許久,你何曾瞧殿下多高興過。”
這倒也是,木荷對這常年清冷自持心如磐石的主子,是習慣了的。隻盼著主子心氣兒好些,省得其他伺候的人也跟著提心吊膽。否則真不小心衝撞了,被趕出宮是發賣了都算好的,就怕被仗殺。畢竟這事兒也不是沒有過。
“取把斧子來。”
木荷聞言心頭一跳,也沒敢多說什麼隻讓了梧桐去取。等斧子取來,木荷上了水榭遞給緗緗,就瞧見了緗緗手上的細小傷口,她沒敢言語,往後退了幾步。
隨即,就看見緗緗冷麵冷眼地將綠水琴劈了個稀巴爛。
木荷瞳孔睜大,這柄綠水琴,世間隻此一個,乃是名家遺世之作。沒成想今日就毀在了這祖宗的手裡,木荷心上一陣肉疼,更加確定緗緗這兩日反常至極。從小愛的琴都劈了,也不知殿下是怎的了。
木荷側頭看橋邊打算跑過來的銀杏,擺了擺手,示意銀杏不要動。
“拿去燒了。”緗緗丟開手裡的斧頭:“把宮裡所有的琴都給本宮劈了,拿去燒柴。”
“那公主府裡的?”木荷沒忍住問。
“你說呢。”緗緗瞥了一眼木荷,雙手又攏在袖中,像是剛才拿著斧頭劈琴的人不是她似的:“庫裡那柄知音古琴,送去漪蘭殿。”
“是。”
木荷讓梧桐去送的時候,梧桐不明白了,知音古琴名貴,何故要送去給六公主。送去給六公主根本就是暴殄天物,還不如毀了。梧桐心裡對養在皇後身邊兒的六公主一向瞧不上,抱著知音根本就不動。
“站著乾嘛,去啊。”
梧桐一臉不樂意:“六公主每回見了殿下連聲阿姐叫得都假惺惺,還總盯著殿下的東西,這琴送她還不如燒柴。”
木荷聞言氣得上手掐了梧桐胳膊:“你也是打小兒伺候在殿下跟前的,幾個膽子敢編排主子是非。”
“殿下一向護短兒,咱們用心伺候,殿下才不會怪罪。”梧桐脾氣也上來了,被掐疼了還是不願:“這琴要送姐姐去送,我不去。”隨即將知音塞到了木荷懷裡。
這會兒半下午,緗緗在臥寢休憩,銀杏裡頭守著伺候。木荷則站在殿外簷下,看著跑走的梧桐跺了剁腳,不過木荷卻是沒想著讓銀杏和楓葉去送,那兩個性子擁護殿下的勁兒比梧桐還誇張些。
木荷便親自走了一趟漪蘭殿。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