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楓葉這會兒淨了手進了屋開始收拾床鋪,緗緗開始趕人:“哥哥還是抓緊空檔早些歇息吧。如今顧清梨在我們手上,雖說有默夭默傷看著不至於跑了,不過小心半夜有人偷襲來救人。”
“怕什麼,許塵那幫子又不是吃乾飯的。”
“但願如此。”
一語成讖,這夜不安生,又開始下起雨。
緗緗還沒睡,她沐浴洗漱之後,衣著整齊坐在床側。估摸著時辰差不多,帶著楓葉梧桐去了次間。
此時正值子時,電閃雷鳴。
一束閃電照映在緗緗身影上,隨後便是轟隆隆的雷聲巨響。
北厲的飄逸服飾在緗緗身上憑生一股如竹之態,哪怕雨夜之下,依舊清清麗麗。
顧清梨譏諷:“我不會寫的,你彆做夢了。”
“本宮不喜歡勉強人。”緗緗坐到椅子上,手上多了一枚令牌。
“為何會在你手上?”
緗緗食指在令牌上點了點:“何需多此一問。”
“將令牌還我。”
緗緗就當真扔了過去。
顧清梨手腳被綁著,那令牌就直接扔到了她身上。像是侮辱,被喚做默夭的人,還將那令牌塞到了她懷裡。
“你什麼意思?”
“不是你教我還你嗎?”
顧清梨抿唇:“我勸你還是彆用這種把戲,我不吃這套。”
“你信或不信之於我來說無差,你隻要知道你眼下是階下囚,你並沒籌碼和我談。”緗緗接著道:“還是你覺得我為了不挑起兩國戰火不會殺你,所以在這裡肆無忌憚。”
緗緗對於顧清梨顯出的不屑之色並不惱火:“北厲皇帝育有子女二十二位,帝位之爭想必凶殘。這枚令牌我雖不知用處,但大概能猜到是號令明麵上或暗地裡的組織。你身有武功,又這般能乾,堪稱女中豪傑。如今卻被活捉,你覺得你的政敵會放過這次機會嗎?”
“對比表麵上相安無事的南朝,孰輕孰重孰遠孰近,我不用說太多,你也明白。”
“所以你寫,我放你走。不然你真意外死了,這個鍋我不想背,你大抵也不願多年心血付諸東流。比起這些,區區一點情報算什麼。”
顧清梨到此刻,才願意好好審視這個盛名在外的安寧公主。也才明白,她一上來開門見山,不是蠢,而是不願意浪費一點點時間。
確實如她所說,顧清梨並不擔心自己性命安危。也的確,按照四哥的性格,絕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可若交代了,將來真發生什麼,那自己就是北厲的罪人。
“你憑什麼覺得一定會有人來殺我。”
“不必試探,我們可以等等看。”
屋子陷入沉默,伶仃的燭火與雨夜相稱,隻覺潮濕燥熱。
直至一盞茶過去,顧清梨開口:“你未免自視甚高,當真以為自己算無遺...”
須臾,一支箭羽橫穿窗欞,讓未說出口的話再沒了底氣。
此箭開道,隨後如雨滴般密集的箭羽飛射而出。
默夭默傷亮了兵器,前者執長鞭,後者執長刀將眾人護在身後。
縮在屋內隻有任人宰割的份兒,默傷右手一揮,強勁刀風將門劈成兩半。
楓葉梧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