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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花樓位於燕城東邊,九重高樓,很是醒目。
樓中燈火通明如白晝,正中央一處高台,舞姬腰肢晃人眼。兩側樂師將音律奏得一團錦簇模樣,到處都是美貌女子的調笑之聲,樓中還設有賭坊,一副奢靡欲醉境況。
樓中人多,香料混至一處,緗緗一進去就打了個噴嚏。
不過無人在意。
緗緗之所以能進,還是最後無法,不得不扮作蕭淩的書童,將眉毛畫粗,點了不少麻子。她頭戴綸巾,低著頭跟在蕭淩身側,自然不打眼。
至於默夭默傷,她二人身量高,手裡又有兵器,扮作隨行侍衛並不突兀。臉上的傷還是用了麵具,不過沒再用紮眼的銀色麵具,換做了普通的黑色皮質。
這種地方好就好在魚龍混雜,不會有人過問來曆。
隻要有銀子,就是萬花樓的座上賓。
蕭淩一副紈絝模樣,出手闊綽,被請至雅間兒,一副常客模樣,看得人眼疼。
這時老鴇笑眯眯地領著兩名女子進來。
“公子,這兩個可還滿意?”
“不行,庸脂俗粉。”
老鴇堆笑:“那公子可有想點的人?”
“那自然是你們花魁思雪。”
“這可不趕巧,咱們思雪姑娘正陪著貴人,這當口可來不了。”
蕭淩也不惱,從荷包裡掏出一錠金子:“還勞煩嬤嬤請一趟。”
老鴇既舍不得那銀子,想起那屋的人又得罪不起,隻好道:“公子可彆難為奴家了,思雪陪的人可早就定好了的,一時半會兒真沒辦法。”
“那你就想想辦法。”
“這兩頭都是貴人,奴家都惹不起,公子。”
“我還沒怵過誰,說說,你惹不起的人不代表爺我惹不起。”
老鴇掃了一眼蕭淩,她識人無數,雖是從衣著上瞧不出來曆,但從這兩個隨行的人身上還是能品出些東西的。遑論這位公子身後那個身段兒一瞧就是絕色的佳人。
這貴人癖好不好多說,老鴇自然也不會顯出什麼。隻衝著蕭淩這句話,懷疑此人莫不是哪個世家貴族的公子哥,是以口氣才這般大。
不過思雪陪著的那位身份也是貴重,兩相一合計,老鴇退了一步:“不若公子等等,等晚些貴人走了,我再將思雪請來?”
蕭淩也不難為她:“多謝嬤嬤。”
說罷還豪氣的又拿出一枚玉佩,直接定了半個月的房。
算是客主滿意。
直到雅間兒隻剩下蕭淩幾人,緗緗才出聲道:“公子可要去逛逛?”
“那倒不必,這處都是人精,待著吧。”
這話緗緗還是認同他的。
不過直到他們被請到萬花樓後處的單獨的一處院子,仍舊是沒見到花魁思雪。
緗緗知道今夜怕是難,沒再想做什麼,隻是觀摩了下四周。
這伺候人的地方,確實處處雅致,所用所擺皆有講究。
淨室豪奢,熱水常有,終是緩和了一路行來的疲憊。
緗緗臨睡之前給自己大腿上了藥。重生到現在,日子沒過多久,傷卻受了不少。好在藥膏備著,不用擔心留了疤痕。
一直到第二日傍晚,人還是沒見到,消息打聽得都沒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