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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沇放開她,拔了那簪子放到了自己懷裡:“傷了我,就算是我的了,這才公平。”
不知說物,還是說人。
梧桐楓葉遠處也瞧見了,兩個丫鬟氣得下馬跑過來就將緗緗扶了起來。梧桐就跟個護崽的小母雞:“等回去,定要和家主說了你的罪行。”
慕容沇還沒心思跟個小丫頭說什麼,甩了甩手,起身去和一胡人大漢交談起來。
緗緗擺擺手,示意去另一側坐,離這廝遠些,心氣兒看看能不能順下來。
蕭淩姍姍來遲,跟著慕容沇一道就要與胡人摔跤。
說是彩頭,也不過就是個體麵,什麼勇士會得心上人歡喜。
緗緗坐在遠處,看著慕容沇明顯沒什麼興致,卻還是解開了長袍,露出精壯的上半身。他這樣子就是要撒氣,緗緗心下冷笑,她看那身軀上的疤痕不少,有一道還是在賽馬之時留下的。
他很白,身上的疤痕就明顯。
緗緗聽到胡人女子歎呼,很煩,起身打算去草原上走走。她對看大男人脫衣服抱在一處摔來摔去這事兒,不但不感興趣,還厭惡。
遑論裡頭本來就有個她日日欲殺之而後快的人。
察覺到緗緗心緒,梧桐楓葉也不敢上前,隻在不遠處守著。
對於緗緗來說,慕容沇就是一條毒蛇,吐著信子靠近,所作所為都是想將她捆綁。他霸道,所以用自己身軀將自己纏繞。不惜自傷也要挑開自己的自尊,總想看看自己這幅高貴姿態下的心魂,當真愛上他是個什麼模樣。
緗緗咬了下唇,心口起伏強烈,想殺他的心按耐不住。她閉上眼,深吸氣又將濁氣吐出,忍常人不能忍,才不亂大局。她勸自己,再等等,現在還不是時候。
可等,又要等到什麼時候?
緗緗雙手抓了地麵上青草,連著草根一道拔了出來,朝遠方拋了出去。連續好幾次,直到有個草原漢子走了過來。緗緗沒看,她這會兒並不想和誰交談。
“安寧公主。”
這聲音立馬讓緗緗身子繃直,她一隻手不自覺收緊摳了指甲。她側頭盯著來人,麵容與顧丞玉完全不同,可聲音的確就是顧丞玉的聲音沒錯。
“易容術嗎?”
“自然。”顧丞玉並沒想隱瞞什麼。
“你又想親自動手是嗎?”
顧丞玉那雙眼冷厲,隔著那胡子與一層假麵,緗緗看不到他的神情。她不動聲色,視線掃過默夭默傷與自己的距離,思索逃離的可能性。
“不是。”顧丞玉聲音低沉,手背靠後撐在地麵上:“追蹤你到此地,再動手已沒什麼意義。”
“那你想做什麼。”
“你來北厲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緗緗的麵容掩在麵紗之下,顧丞玉側頭看著那雙眼,她的眼眸沉靜如深潭,無波無瀾。他忽笑了一分:“也罷,托公主福氣,棘手的慕容氏勢力處理得差不多,往後兩國算是真正‘斷交’。”
“你想說什麼。”
“公主猜不到嗎?”
聰明人說話有時候不需點破,緗緗呼吸都輕了許多。顧丞玉行事目的直接,要說他突然出現在這裡隻是要來和自己說幾句話,未免可笑。聯想當他剛才說兩國已算是真正斷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