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綏轉身走到緗緗身側,彎腰作揖:“阿姐,留他們一命。”
“緣由。”
“這幫人都是水裡的高手,用於治水再好不過。”
“姚石八大水城,還能缺了水性好的人?”緗緗並不認同蕭綏想法:“治水遠用不著這幫人。”
那頭子大笑:“老子也不打算當朝廷的走狗。”
這就是完全談不攏,蕭綏也不再堅持。
弓箭不停,雙生花也讓眾匪徒全然無反抗之力,猶如甕中捉鱉。
有扛不住的,棄了兵器。
那頭子卻豪氣,從懷裡掏出號角吹響。那響聲響徹山穀,在深夜聽來頗有詭異之感。
接下來的場景,也確實夠詭異。
隨著號角是此起彼伏的熊吼。
秦顧之聞聲朝緗緗近了一步:“為何會有熊怒之聲?”
回答秦顧之是兵將的慘叫。
默夭默傷退回緗緗身前,警惕看著四周。
一共有二十多隻熊從林子裡跑出來,擾亂了局勢。那頭子手裡的號角還在吹,似是馭獸之音。府兵有限,顧得了前顧不了後,很快山間這處又廝打起來。
那頭子呸了一聲:“他娘的,真當老子好欺負。”說罷還有些得意:“飼養這些熊也不過為財,嘿嘿,沒想到還能派上這用場。”
不同於緗緗的慍怒之色,蕭綏的神情有些玩味。
“阿姐,你不覺著這人還有些意思嗎?殺了有些可惜。”
“你不殺他,他便要殺你。”緗緗環顧四周:“今夜看來是拿他不得,撤吧。”
“公主,璟王,慕容校尉不日便到,這剿匪的事兒還是交給他吧。”
緗緗看向蕭綏:“璟王覺得呢?”
“孤聽阿姐的。”
緗緗不戀戰,也是這熊出現得讓人措手不及。八城各處水路被封,今夜拿不得,諒這幫子水匪也逃不到哪裡去。
陳文躲在籠子一側,沒忍住呼喊:“公主,璟王救我!”
這自然是沒人理他的。
猛獸出籠,不做無謂犧牲,兵馬迅速下山。
緗緗已然是累及,回府之後還是先帶著蕭綏去看了孫太傅。
緗緗沒在屋子裡呆太久,就退了出來。
又開始下雨。
緗緗在廊內看著廊下打著傘的秦顧之,出聲道:“秦大人為何還不回去歇息,馬上就要天亮了。”
秦顧之莞爾:“喚我三郎便是。”
木荷聞言退到遠處,將其他下人也帶遠了一些,給兩人留了個方便說話的地方。
緗緗有些不耐煩,她閉著眼揉了揉太陽穴:“三郎可是有話要說?”
“嗯,我送公主回院子吧,路上說?”
緗緗沒拒絕。
這夜發生太多,從半水山打了個來回,還沒拿下匪徒,緗緗沒什麼心思。
路上對於秦顧之說的話,多是嗯了回複。
“我臨走之前,又向皇上遞去了請婚折子。”秦顧之站定,他的傘朝著緗緗傾斜,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