緗緗嗯了一聲:“船上吃嗎?”
“對,最近都是在附近漁民船上。”
緗緗道了句好,跟著蕭綏一塊去了船上。
漁民的船大多都是篷船,沒遇災之前也有些船大些的人家,會看時候做些吃食生意。魚兒都是剛從河裡打撈上來圖個新鮮野趣。
緗緗不大吃得慣姚石太過清淡的做法,加之船家身上有些臟汙,那鍋子看起來也不大乾淨,淺嘗了幾口就放下了。
“等水匪之事解決,你就與我一同回京。”
“孤也正有此意。”
“姚石這處的世家與商戶你打算如何同父王說。”
“自然是隱下。”蕭綏不嫌棄船家吃食,吃得緩慢且有味:“刺兒頭都已被阿姐和秦大人處理得差不多,銀錢也供奉來不少,夠了。”
緗緗眼睛眨了眨,她發現自己好像一點都不了解蕭綏。自己是因著重生,兩世為人,是以很多事情才能穩妥得處理好。但蕭綏是真真切切的十四歲少年,哪怕生辰大些,也還是個少年。
“阿姐看什麼?”蕭綏笑得溫潤。
“本宮是覺得不大了解你。”
“何出此言。”
“小時候你總是跟在本宮後麵,後麵少了些,為人守禮自重。那會兒也瞧不出多少性子,隻覺得穩妥。自從秋獵之後,你像是一夕之間從孩童長成了少年。再到封王之後這次的治水,本宮似能窺見你成年模樣了。”
“阿姐在誇我嗎?”
緗緗淺笑著點了點頭:“如此下去,父王該也是欣慰。”
雨打篷船,撩起水麵一片水霧,水汽和泥土的味道混合到一起濕潤至極。
蕭綏望向船頭處,聲音有超乎年齡的深沉:“我還差得遠,還有很多...”
緗緗沉默,半晌才道:“樹木栽種至土下需養護,幼獸成長之前也需庇護,都是如此。”
“阿姐說的是。”
“嗯。”緗緗剛想說該回去了,船體卻忽然搖晃,船上隻有鶴一與梧桐在側,兩人剛要動,船體直接破了大洞。
明顯是被人鑿破的。
幾乎是一瞬間,一股大力之下,船體傾斜。
幸甚緗緗今日未曾穿了厚重夾襖,而是窄袖,水沒過頭頂帶有泥沙的湖水嗆入鼻腔。緗緗睜不開眼,本能想抓拽些什麼,她是會鳧水的,失措片刻之後便能穩住身形。
嘗試睜眼,看到蕭綏在水中,而他身後還有兩人。
緗緗打了個手勢,來不及遊得近些,腳腕處就被鉗製。她回頭,鉗製住她的人不是那水匪頭子又是何人?
霎那間,緗緗想了許多。
慕容沇與水匪交涉幾日,雖說還未曾拿下水匪,但這也就是早晚的事。水匪若想逃離姚石,就得另尋出路,而她和蕭綏無疑就是最合適的人。
要挾慕容沇放他們出姚石。
一入江河,一時半會兒誰能拿這些水匪如何。
緗緗暈過去前在想,慕容沇這個廢物,當皇帝那麼多年,一幫子水匪處理不好。
還是說慕容沇是故意的。
他想將蕭綏處理掉嗎?
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