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新婚日(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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緗緗一進了臥房,就將蓋頭扯了下來。

安寧公主的洞房沒人敢鬨,卻有女官一旁盯著。

趙卉女官是從小教導緗緗的人,位置堪比半個太傅,緗緗是沒想到母後把趙女官送了來。想來是母後自己受不了趙女官,尋了機會趕緊將人從宮裡打發了。

原趙女官銼磨的人是母後,緗緗沒什麼感覺,當這個人變成自己,她就有點受不了。

趙女官見了緗緗動作,手中拿著的戒尺就打了下來。

抽得緗緗胳膊生疼。

“木荷,銀杏,替公主把蓋頭蓋上。”

她們倆也怕趙女官,糾結著臉將蓋頭又給緗緗蓋了回去。

緗緗麵無表情的受了,無他,趙女官一家為國捐軀。她自己年過五十未曾成親,一直都在宮裡教導宮妃,教導公主,管訓大宮女,這麼多年矜矜業業,便是父王來也得給她三分薄麵。

緗緗也是打從心底裡尊敬她。

麵前是一片紅,蓋頭上繡著鴛鴦戲水,緗緗被喜冠壓得脖子都麻了,姿態卻依舊端莊持禮。

那坐相是連趙女官都挑不出一絲不好來。

外頭賓客滿座,人聲嘈雜。

緗緗本來都做好了要熬到後半夜的準備,結果離子時還早,就聽見門響動的聲音。

慕容沇回來了。

緗緗看著那雙繡著雲紋千層底白靴停在了自己麵前。她心裡還是忍不住腹誹,旁人穿紅衣為了不張揚都是配黑靴,偏他穿個白的,也不怕不吉利。

蓋頭被挑起的一瞬間,緗緗還未抬眼,就見慕容沇半蹲身下來,一張玉麵帶著心滿意足的笑容晃蕩在自己麵前。

玉冠紅衣,兩股細細紅繩穿過耳後垂下,好一個意氣風發。

緗緗自認忍功夠高,旁人還是覺著這一息,屋子裡都冷了些似得。

公主那臉色實在是太難看了。

緗緗在趙女官的“逼迫”下用了交杯酒,又將其他俗禮行完。本還需要女侍在一旁伺候兩人行周公之禮,但礙於公主臉色太黑,又大病初愈沒多久,趙女官也就沒再刺激她。

屋子裡就剩下兩人。

緗緗剛抬手,慕容沇就先她一步替她取下了喜冠,手極為自然的想替其揉捏,被緗緗一巴掌打開。

慕容沇噙著一絲笑意,也沒強迫緗緗,自己先去了沐浴。

緗緗則自己坐在床邊盯著紅燭的燭火出神。

慕容沇穿著白色雲棉錦從淨室出來之時,瞧著緗緗的位置都幾乎沒挪過。

屋內的地龍生得很足,熱意從腳底暖了整個身子。

慕容沇扔了巾帕,上前半跪著替緗緗脫了鞋。

緗緗沒動,看著自己的腳被慕容沇握在手心。

直到換好,兩個人仍舊沒人先開口說話。

慕容沇坐到床邊,緗緗側了臉,搖動了床邊的鈴鐺,就見木荷與銀杏低著頭進來伺候緗緗沐浴。

整個過程隻能聽到些許水聲,公主之儀真是方方麵麵都不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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