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與何皎皎是個沒什麼雅趣的,看那花花草草欣賞不來,也去尋了緗緗。
辰時日光柔和,帶著幾分春意將人身子都曬懶了。
宣王府其他倒沒什麼特彆,隻是吃食茶水講究。
緗緗倚靠在亭中的軟椅上,自己撚了塊精巧的軟包。這麵食做得可憐可愛,表皮還能撕開,露出裡頭一抹淺粉,放入口中,裡頭是梅子的酸甜,淡淡還香。
何皎皎與夏竹行了禮坐下,都有些扭捏。
緗緗也不言語,場子就有些尷尬。
倒是何皎皎實誠:“公主,上回是我嘴巴快,下回若是惹得公主不快,能不能不要再外人麵前罰我了,可丟人了。”
這事兒過了一年多,緗緗也沒忘,她當著這兩人心裡記恨,被這麼說出來,她反而生了一股莫名。
還沒有人會這麼老實的和她說了這話。
梧桐沒忍住,帶了笑意,給兩個小姑娘斟茶。
夏竹性子內斂些,臉上也有些可憐意味,不過沒跟著說什麼。
“好,上回是本宮氣糊塗了。”緗緗也很老實道。
隻這一句,何皎皎立馬就笑了出來,夏竹身子也鬆快了。
“公主還不知道吧,夏竹姐姐的親事定下來了。”
“定了誰家?”緗緗道。
夏竹臉上掩飾不住的落寞:“是大司農家的次子,傅修淵。”
緗緗麵上不顯,心裡卻是驚詫。她已經想不起來上輩子夏竹到底是許給了誰人,不過上輩子傅修淵此人倒是教她印象深刻。
藏拙,弑父,弑母,弑兄,本該論罪,卻因秦顧之平反了多年前的一樁冤案而有了生機。
身世淒慘,當時緗緗未聽細節,隻知後來傅修淵出了大獄之後消失無蹤,至於他可曾娶親有子,未曾聽聞。
“親事不錯。”緗緗還是提點道:“傅家位高權重,曆經三朝仍是榮寵。雖次子聲名不如長子,但本宮觀其人,應是前途無量,你嫁過去之後兩人同心,好日子該是在後頭。”
“就是就是。”何皎皎拿了個糕點遞給夏竹:“修淵哥哥為人低調,平日裡話特彆少,可我有一回,就是馬賽那回。我看見修淵哥哥在角落裡給個受了傷的小鹿喂草,長得也俊俏。”
“哪裡俊俏了,那麼黑。”夏竹反駁。
“男子黑點怎麼了?黑點才有陽剛之氣。長得太白比女子還白了,不就是娘娘腔了。”
梧桐這下是真沒忍住,上京哪家公子最為白淨,可不就是如今的駙馬慕容校尉了麼。
緗緗斜睨了梧桐一眼,後者捂著嘴退遠了些。
何皎皎吐了吐舌頭:“公主,我沒說駙馬娘娘腔的意思啊,隻是我真覺得修淵哥哥好看。公主覺得呢?”
“的確氣宇不凡。”
夏竹聽到緗緗也肯定了長相,心裡稍微舒服了點兒,隻是還是難過:“親事就定在九月,後麵我該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