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嗎?”緗緗問:“那王妃呢?”
梧桐笑出聲:“聽說原是不願一道的,結果半夜鬨了一回,動了刀劍都見血了,然後隔天一早兩人就一道走了。”
緗緗道了句稀奇。
“可見床頭打架床尾和這話一點不假。”
木荷受不了梧桐嘴巴沒個把門,把人從屋子裡轟了出去,然後才道:“奴婢給軍中送了年禮,殿下可要看看清單?”
“你安排就是,沒什麼好看的。”緗緗起身推開窗戶,見外頭銀裝素裹:“出去走走好了,不是說臘八嵐城會有慶典嘛?”
“那也是晚上才有的呢,到時候會放了孔明燈還有些祭祀。”
“去瞧瞧。”
緗緗說去瞧瞧,也不過是在酒樓內的雅間裡坐了一下午,聽了個歌女唱了半下午的曲兒。直到黃昏日斜,梧桐趴在旁邊都有些打瞌睡了,緗緗才又叫了些吃食。
等食用了一碗臘八粥,緗緗不再用,出了酒樓開始沿街走著。
她穿著攏著披風兜帽,身後是府兵,哪怕人群擁擠,緗緗所經過之地都為她自動空出一條路來。
待雪又簌簌落下,緗緗去了兜帽,露了一整張臉來,所經之地便不自覺會安靜片刻。
緗緗旁若無人,看著周圍的熱鬨。
木荷執傘替其擋了雪,也遮擋了不少人的視線:“殿下還是戴上,小心吹了風夜裡頭疼。”
“無妨,你們退遠些,讓我自個兒走走。”
緗緗就這般沿路靜靜走著,直到煙花升起人群湧動,緗緗被個小小子撞了一下,腳上有些不穩正要朝左倒了去,一個戴著麵具的男人虛浮了她一把。
“多謝。”緗緗捏了捏手心裡的紙條,打道回府。
再等夜裡,院中閣樓處,簾子裡頭是小菜溫酒,緗緗屏退了其他人一個人在裡頭喝酒。
嵐城的酒烈,緗緗飲了半壺,臉頰兩坨微微紅。
端得是一副去了冷淡之後的嬌俏。
緗緗聽到閣樓頂上的動靜,起身將小窗開開,一道黑衣影就竄了進來。
這回顧丞玉沒再做了絡腮胡子打扮,一身勁裝將他身上的厲感放大不少。
他身上還帶著雪的寒氣。
緗緗退遠了些,跪坐在蒲團上,抬起手給其斟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