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不語,你到底想如何?”
“這許多日你可沉默夠了?我不過是將話說開,你為何不言。”
緗緗仍舊是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慕容沇耐心不足,憋悶得厲害,他掰了緗緗肩膀,語氣都變重:“你說話啊!”
緗緗此刻就放佛是一個木頭,哪怕慕容沇控製不住力道了,掐得她肩膀都發痛,可她還是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這種沉默比之她出口言語的傷人更要教人難受,安靜得時時刻刻都幻化成箭羽刺向慕容沇。
饒是他前世為帝,今生為將;哪怕他兩世都得了她的人,可慕容沇卻體會到了更深的無能為力。
麵對緗緗,他做什麼都不對,他說再多都無用。這種無力感深深紮根在了他的身體裡,連著此刻他已經不知道自己是該開口言語,還是該動用武力逼她說些什麼。
慕容沇才覺察出,緗緗什麼都不需要去做,光是她這寂靜,已是足夠將他折磨瘋了。他抬手捏住了緗緗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
那雙眼空得厲害,甚至都無看風景時來得靈動。
這眼神拉扯著慕容沇的心,一直往下墜,他如鯁在喉,喉頭動了動:“你若再不言語,我便將木荷梧桐遣送回上京。”
多麼無能,麵對這種死不開口,慕容沇隻能用了威脅。這反而顯出了他的無能,隻不過是調遣兩個奴婢,在這境況之下卻讓他覺著自己齷蹉。
緗緗嘴巴動了動:“我不知說些什麼。”
慕容沇忽就笑了:“你說這句不如不說。”他想轉身就走,如此做的時候,心口也不痛快。
離開斷崖十丈遠的時候,慕容沇回了第一次頭,可惜緗緗還是站在斷崖邊看著風景。
等他到了林中,第二次回頭,緗緗反而還愜意些,坐到了一處岩石上。
天色將晚,身旁沒了聒噪,緗緗才輕輕吐出一口濁氣。
她不知道自己為何心口難受得厲害,慕容沇在的時候她不敢動作,這會兒才伸手撫上了自己的心口。一開始隻是微微刺痛,可隨著時間,痛感也逐漸強烈。
沒什麼規律,緗緗一開始以為自己是中毒,仔細探查過身體無礙之後,隻能歸結為是仇思太重。
經常想到慕容沇,她的心口就會發痛。
不是恨還能是什麼。
等殺了他,仇願得解,想必這毛病也就好了。
緗緗曲了膝蓋,下巴抵著,她有些冷,看著黃昏美景,思緒這會兒倒空了。
直到天黑,緗緗才有些後知後覺,慕容沇這是拋下她一個人走了。
緗緗敲了敲有些發麻的腿,起身,下山。她記性極好,走過一遍的路就很難忘,雖這山路崎嶇,但她身形靈巧,並不費勁。
沒花多少時間,她就到了寺廟處。
緗緗繞到了午間兒燒得火堆處,沒有再被燒了的跡象,那看來慕容沇是真走了。她倒不怕也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