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和我套近乎,你收拾收拾東西去牛棚,看在你媳婦兒帶孩子不容易,就和女知青住在一起,但是白天要下牛棚和你一起乾活,挑牛糞,清理牛棚,還要給牛洗澡,記得學學修牛蹄子啥的。”
牛棚在其他地方,隻是個破屋子,破房間的名稱,但在內蒙古,這邊養牛,真的有牛棚,那就和牛睡一起吧。
薑南城聽到睡牛棚,和牛吃睡,且不說難不難受,他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憑啥啊,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你是誰,你還能是誰,時刻準備將國家東西賣給洋人的走狗,讓你睡牛棚都是便宜你了。”
清亮的女人聲音從大隊裡麵響起,穿著藍色連衣裙,編著麻花辮的薑晚婉從裡麵走出來。
同樣懷孕,薑憐臃腫油膩,臉上冒出了痘痘。
薑晚婉白嫩依舊,除了肚子大了一圈,長胖了一點點,看起來還是那麼好看,甚至臉蛋因為胖了點,看著比從前更加明豔有氣色。
那雙眼睛,生得像宋香霧,眼角露出的銳氣和傲氣,和薑北望如出一轍。
見到薑晚婉,薑南城瞬間想到了他弟弟。
他心虛地閃躲開眼睛,閃了兩下回味明白薑晚婉的話,他立馬跳腳:“死丫頭你說誰是走狗,不是你汙蔑我,我怎麼可能落到現在的境地。”
“咻——”
空中飛來個石頭,砸中他腦門,薑南城啊呀一聲捂住腦袋。
薑雋從牆上跳下來:“死丫頭也是你能叫的。”
薑雋看著薑南城和宋香霧,眼裡燃燒著濃濃的恨意。
昨天!
就在昨天晚上,姐姐給他講了一個故事。
一個妻子被人放火殺害,雙胞胎妹妹頂替她的位置,夥同丈夫親兄長殺害丈夫,毒害可憐姐弟的故事。
薑雋想了整整一夜,他姐夫開導了他一夜。
他前半宿哭得停不下來,後半宿就被滔天的恨意吞噬了,他姐夫和他說,消化不了就發泄吧。
薑雋眼睛裡麵布滿了紅血絲,一夜之間仿佛雪後的筍,顫顫巍巍的,在不適合的季節發芽,蠻力生長出苦澀的竹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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