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熙開心得不得了。
回村的一路上她都在笑。
陳父陳母當然也開心。
“回家給你燉排骨吃,”陳母驕傲又心疼地摸了摸陳熙的腦袋:“這兩日也太累了,好好補補。”
“不辛苦,”陳熙是真沒覺得辛苦:“爹娘也沒少受累,等過段日子,攢了錢,咱們就在城裡租房子,這樣就不用再日日奔波了。”
陳父陳母欣慰地應聲。
同時心裡也更加堅定了跟陸家小子退婚是正確的,閨女這樣出息,萬一守寡,一輩子就完了,現在不過就是他們老兩口挨幾句罵,也沒啥大不了的,閨女好就行。
驢車晃晃悠悠到村口的時候,更好看到大夫被十八娘的兄弟夏二郎送出陸家。
十八娘畢竟是個女兒家不好太過頻繁進出陸家,便讓自家兄長打著妹夫的名號行事。
城裡的大夫來村裡行醫,村頭又聚了不少湊熱鬨的。
“看來十八娘的糕點生意沒少賺錢,都有錢幫彆人請濟善堂的大夫,嘖嘖。”
夏二郎大聲道:“陸兄弟是林哥兒的好友,如今林哥兒在縣學裡回不來,拖到我這個未來的大舅哥身上,我當然要替他儘心,好讓他能安心讀書,跟我妹子又何關係?”
琳琅讀書好,莫說坪山村就是整個縣城都知曉,讀書好的人,總會被貴人賞識,貴人手裡隨便漏點就不少了,請個大夫也算不得什麼。
陰陽怪氣的人被夏二郎當麵一懟,麵色有些訕訕。
他也不過是隨口一說,又沒要汙蔑十八娘什麼,就是沒忍住。
夏二郎又道:“我妹子糕點生意賺不賺錢,那是我家的事,就算賺錢也是憑本事賺的辛苦錢,怎麼,縣衙出文書了,點名不讓你擺攤賣糕點?”
這直白的話,把那人堵得老臉通紅,登時不說話了。
其他人附和:“就是,十八娘能掙錢,是十八娘有本事,你擱這酸什麼,有本事自己去掙啊,屁本事沒有,就會瞎叫喚!”
正羞臊著,瞥見陳熙一家回來了,他馬上像是找到了能踩的對象,大聲喲了一聲,道:“也是啊,糕點生意也不是誰都能做的,十八娘做的好是十八娘有本是,老天爺賞飯吃,我是沒那個本事,也不眼紅人家,不像有的人,看彆人掙錢了,就趕緊去模仿也賣糕點,結果壓根賣不出去,勢利眼得很,有好就湊上去,沒見好,就趕緊退,我可做不來這種事!”
話落,他又對夏二郎道:“得虧了二郎你和林哥兒有情義,顧著陸哥兒,要不然啊,陸哥不得被欺負死!也該你們兩家生意興隆,讀書又出息,這是老天有眼呢!”
這陰陽怪氣奚落的話,陳熙怎麼可能聽不出來。
平日回村的時候被說兩句也就罷了,今兒明明是牛大山自己落人口舌,反倒推她家出來,陳熙自然就不高興了。
她衝他笑笑:“牛叔這麼正氣凜然,也不能隻讓人家行好事啊,你也趕緊的,把醫藥費攤一半唄,也讓侄女我也好好跟牛叔學學,什麼叫情義!”
說著她又道:“大夫都還沒走,牛叔還等什麼?”
牛大山登時沒了話。
陳熙卻沒打算放過他:“難不成牛叔就隻會嘴上嚷嚷?這可不行啊,光說不練假把式,讓人瞧不起的,我都瞧不起!”
牛大山臉已經漲成了豬肝色:“你、你管我呢!你們家看人落魄,落井下石,還不讓人說了!”
“說啊,哪裡不讓人說了,”陳熙一臉坦然:“我家之前少請大夫抓藥了嗎?之前我家請醫問藥的時候,牛叔你也沒伸手幫忙啊,還是說,牛叔你偷偷給陸家送啥了,不讓大家知道,不然說出來給大家都聽聽,也好給你傳傳美名。”
牛大山自知說不過,一甩袖子恨恨道:“你這丫頭現在越來越刻薄尖利,我不跟你一般見識!”
話落,他轉身就走了。
陳熙仍不放過他,看著他逃也似的背影,大聲道:“牛叔,你不幫著付診金要錢啊,彆走啊……”
牛大山跑得更快了。
等人走了,陳熙這才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