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禮看情況不對,趕緊岔開話題說道。
“父親,我覺得咱需要向洪午換路引和京城中的房子,路引是能讓咱進沿途的城鎮歇腳的,萬一要與流民撞上,我們也能入城避險,
而京中的房子,我們也不挑什麼大小位置,隻要能讓我們一家能落腳就成。”
趙禮說的雲淡風輕,但在柳遮月耳朵裡聽的卻宛如炸雷!
這趙家到底有什麼東西?能誅九族,而且還能讓他有信心能在京城換一套房子?
柳遮月覺得自己心臟都快跳出胸口了,她恨不得現在就衝進去,馬上搶回自己的身契!
她就是一個打工的!可彆同甘沒有,砍頭卻捎帶上她了啊!
什麼窮不窮的還是保命重要!
柳遮月蹲在窗戶底下,急的不行。
可屋裡的對話還沒結束,趙乾沙啞的聲音再次傳來。
“我覺得我們還可以向他要幾個人護送,我們要是舉家搬遷的話,路上怕會被盯上,而且就算走到京城也得有人引薦。”
柳遮月在外邊急的撓頭,在心中呐喊,不是我說,你們就這麼自信嗎?
都是誅九族的罪了,你們現在還想要討價還價?!
柳遮月實在不理解,一個救命之恩就能讓對方如此妥協嗎?
但屋裡的人卻好像並沒有她這麼著急,還在淡定的分析。
“大哥,我覺得不妥。”
這個是趙禮的聲音“先不說洪午會不會真的給我們派人來護送我們,就是真的給了,難道我們真的要把他的人帶在身邊嗎?”
趙禮的話音落下,屋裡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柳遮月不知道他們心中的顧慮是什麼,但按照她自己的想法,應該擔心的洪午在他們身邊安插探子。
而為什麼會害怕探子,可能是他們家有還有怕被發現的東西,或者家裡的銀錢比想象的還要多的多?
不管是哪種情況,都能證明這趙家還有家底,還沒到那山窮水儘的時候。
柳遮月一直懸著的心,這才稍微放了下來,還好看來還沒到特彆著急的時候,自己贖身的應該還可以等兩日,能讓她有時間再收些井水進空間最好。
她動了動雙腿,讓自己蹲著的雙腳回回血,繼續安靜的聽著裡麵的談話。
“乾兒,你弟弟說的對,不能讓洪午的人跟在咱身邊,要是怕路上出事,大不了我們低調些,然後再雇一個鏢局護送,比洪午的人靠譜。”
趙乾的卻歎了一聲。
“哎,父親,若是能雇到鏢局我還說什麼呢,如今這附近的鏢師都被衙門征收鎮壓附近流民去了,咱就是舉著銀錢也顧不到鏢師了。”
趙禮的聲線最為年輕,他的腦子轉的也最為迅速。
“那就把咱家的下人精簡,把那些沒有用的丫鬟婆子全都發賣了,然後再買些老實的年輕力壯的小夥子護,作為家奴護送我們離開……”
柳遮月剛穩定些的心,再次被提了起來。
壞了,壞了,不能等了,再等就又要被賣了。
她的心就像是過山車,這麼大一會的時間,就被晃了好幾下了。
柳遮月欲哭無淚,沒有這麼玩的!
自己好不容易剛攢夠贖身錢,轉眼怎麼又要被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