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家中，她們把買來的春聯和“福”字貼好，窗戶玻璃上也貼了紅色剪紙，連拖鞋都換成了喜氣洋洋的生肖圖案，整個屋子有了幾分過年氣氛。
第二天就是返鄉的日子，按照習俗，今年得提前回家給楚臨的媽媽爸爸掃墓。
楚硯鎖好大門，身後傳來楚臨的聲音，“一定得回去嗎？”
楚臨的抗拒，楚硯看在眼裡，她拍了拍楚臨的肩膀，“放心，我們隻是回去掃墓，不會待很久的。”
*
楚硯和楚臨到達老家的時候，天邊的雲彩已經橘紅一片。
楚硯把車停好，拎著東西和楚臨一同走向不遠處的小樓。
院子外圍的矮灌木上掛滿了紅色的小燈籠，隨著傍晚的風輕輕搖曳。
“吱呀——”推開朱紅色大門，驚起院裡的鴿子，它們四散開來，扇動翅膀停在紅色的房頂上。
被這聲音吸引的，還有埋頭清掃院子的老頭，他看著推門而入的楚臨，眉頭微微一皺，“你怎麼回來了？你姑姑呢？”
他話音未落，楚硯也隨後進來了，楚硯仔細打量這個原主記憶裡的父親。
他長著一張瘦削的方臉，臉頰瘦得凹陷，顯得顴骨高慫，眉心紋路深深，一雙混濁凸出的眼球注視人時，那種偏執而不近人情的勁兒就顯現而出。
“爸，我們回來了，媽呢？”楚硯主動打招呼。
他對楚硯二人的到來沒有過多反應，隻是駝著背，把手裡的掃帚往旁一丟，抄著手往屋裡的方向，一邊念叨著：“這老太婆不知道上哪兒去了，太陽快落山了腳還沒沾到家門。”
不管楚良平是在指桑罵槐，還是在表達對自己老婆的不滿，楚硯都沒搭腔，隻是對楚臨說道：“阿臨，把這些東西放到屋子裡。”
楚臨雖然不樂意，但還是和楚硯一起把禮品盒放到屋內大廳的沙發上。
此時，剛去鄰居家串門回來的何秀英發現自家院門大開著，她趕緊進來瞧瞧，發現了楚硯的身影。
她叫了一聲：“楚硯。”走來的腳步快速而歡樂，“我剛才還和周大姐聊起你呢，怎麼回家也不提前打聲招呼呢？”
楚硯不願聽人嘮叨，打斷了她的話，“媽，這是給你們二老帶的禮物。”
何秀英目光落在禮品盒上，問出的第一句話卻是，“你弟和侄兒的呢？”
楚硯臉上的淺笑淡了些，“那旁邊的不是？媽，我回來這麼久，你們怎麼也不關心兩句？”
“關心什麼？問你為什麼在外四五年還沒混出個名堂？”楚良平左腳剛踏進客廳，就聽見了楚硯的話，他揚聲說話：“這歲數了連個對象都沒有，真是給我們楚家丟人。”
楚硯冷哼一聲，“楚知遠也沒結婚，你怎麼不說他？”
“知遠跟你能一樣嗎？人家剛剛大學畢業正是發展事業的時候，工作穩定了還愁找不到對象？”何秀英第一個不服氣了，急忙否認了楚硯的話。
楚硯真是被這兩人一唱一和的默契配合氣笑了，難怪原主當年寧可外出打工也不願意待在老家。不過她到底是和原主不同，楚硯毫不客氣，“我還嫌你們丟人呢，十裡八鄉誰不在背後嘲笑你們重男輕女，哪家還願意讓自己的女兒過來？你們還是多做善事積點德吧，不然小心以後……”她冷哼一聲，省下了想說的話。
楚硯的話氣得老頭血壓飆升，額頭上青筋暴起，他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