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一幕,晏雲清不禁莞爾。
可惜,哪有人大白天做夢的,該自己走的路,該自己吃的苦,你莫不得一一獨自咽下。旁若無人地放聲大哭,訴說委屈不滿,是小孩子的權利,作為一個成年人,你得學會做一個不動聲色的大人,即使痛到了極致,也得擠出一個標準笑容,輕聲細語的麵向大眾。
世人皆苦,非你一人之苦。二兩碎銀,奔波勞碌,人各有各的苦楚,自顧尚且不暇,哪裡還能顧得上你的死活。
那些傷啊,痛啊的,最後還是得靠你自己自愈。你非要寄希望於彆人,那可不是自討苦吃,徒增笑話。
“師傅,去金爐村多少錢。”
“十五。”
“你彆看我說普通話就以為我是外地人,好欺負啊?十塊,不行我在找。”
“唉,算了算了,行行行,唉,真是……你坐好,走勒。”
回了村,晏雲清發現一向空蕩蕩的停車場上居然停了輛白色豐田,大概是回家過年的,小孩隨便拎了個東西就往家的方向跑,邊跑邊叫“爺爺奶奶,我回來啦!”,而那對夫妻則在往車外搬東西,大概小孩的聲音叫來了家裡人,就見沒一會兒,兩個老人也過來幫忙一起搬。有路過的看到了,也來打聲招呼,問句回來啦?
真好。
看著這闔家團圓的一幕,晏雲清心中挺感慨的。腳下卻也沒嫌著,付了錢,下了車,就拎著東西往家走。
“回來啦?哎,你這孩子怎麼還買了這麼多東西,來,快進來。”
“快過年了,我這剛回來,可不得給你們拜年。”
“你還沒結婚呢,哪用得著你給我們拜年,這酒挺貴的吧,亂花錢。”奶奶嘴上這麼說著,可眼睛卻一直在往她拿著的東西上瞄,臉上樂開了花。
“一點心意,哪有什麼貴不貴的,你們喜歡就行。我在這裡住著,什麼也不做,也怪不好意思的。”
“你這孩子。”爺爺笑歎一聲,也不再說什麼了。
在家歇了一會兒後,晏雲清還是沒忍住,自己動手做了個大掃除,忙活了一整天,終於將主屋客廳和自己的房間收拾得能夠見人了,看看天色也快吃晚飯了,洗了個手又將買的東西給各家送去,看到她來送東西,長輩們都挺驚喜的,簡單推辭一番後終於也就收了,看上去都挺高興的,紛紛要留她吃晚飯。
“你這孩子。”大姑奶奶雖然收了禮,但還是將她拉進了房間,“財不外露啊,你這剛剛畢業又沒工作,剛到這裡來,以後要花錢的地方肯定多,錢要花在刀刃上,給你爺爺奶奶買也就算了,你還給我們送什麼?買也就買了,隨便拿兩瓶也就算了,你買這麼好的酒做什麼!”
她說話比較衝,但晏雲清卻聽了感覺挺暖心的,她能感覺出來,這人是真心實意為她考慮的。
“沒事的,大姑奶奶,就衝你這幾句話,我今天這酒就買對了。至於工作的事......我初來乍到,對沙溝也不怎麼熟悉,聽說你消息比較多,還要麻煩你多幫幫忙,幫我留意了。”晏雲清聽說過,大姑奶奶在鎮上掃地十幾年了,也算是個小頭頭,消息靈通,有什麼找工作、租房的事,找她準沒錯。
沙溪鎮沒有專門的招聘、租房的店,一般消息什麼的,都是靠人推薦,或者打張招聘啟事,在哪的牆上隨便一貼。
“行,對了,我聽人說過,好像今年沙溪鎮準備招幾個後備乾部,好像是在什麼公眾號上有發布,等什麼時候,你可以讓你爺爺問問王興國,他是我們金爐村支書,你爺爺也是個老黨員,常跟在他後麵做點雜工的。”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啊,我先回去了。”
婉拒了大姑奶奶留她吃飯的好意,晏雲清邊想著後備乾部是什麼乾部邊往家裡走。
一進門就看到一個穿著褐色皮衣笑眯眯的大概四五十左右的男人正坐在她家主位,與爺爺說著什麼,看到她回來了,朝她和善的笑笑。
“誒,老三,這就是你家孫女吧?剛回來?做什麼的呀?”
作者有話要說:雲清在迷茫,我也在迷茫,下周我能上榜嗎?求收藏,我不想輪空到完結啊(T ^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