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管什麼利弊,娶一個晏雲清,又能影響什麼呢?
她向來是最合他心意的。
所以,在沙溪,他衝動的向她求婚了。
然而,他衝動了,她卻看得很清楚。
他們已經不合適了。
不單單是身份的轉變,還有他。
他謝晉卿前腳剛放棄晏家唯一繼承人晏雲清,親手揭露了她假千金的身份,後腳就要娶一個家庭關係極為複雜,門不當戶不對,與晏家再無關係的晏雲清?
這算什麼?
玩嗎?
落子無悔,破鏡難圓,他謝晉卿向來權衡利弊,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不將個人主觀情緒帶入工作,所作所為皆從利益出發,一切都以大局為重。
舍棄一個晏雲清,隻是舍棄一個已經沒有資格站在棋局上的晏雲清而已。
他,舍得起。
“那也沒必要非是那個人吧?”邵新星小聲嘀咕著。
薑芸配得上謝晉卿?
彆說眼界什麼了,單單就學曆這點,就不合適。
圈子裡不學無術的學渣也有,可再怎麼樣,甭管含金量高不高,至少本科還是有的,這專科,委實也太低了些。
謝晉卿他媽,也就是他大姨,可是C大的教授,以前最喜歡晏雲清了,居然能同意?
“再說吧。”
揉了揉眉心,謝晉卿的心思根本不在這上麵,現在國內的疫情雖然有了控製,但國外依然還是亂的。他現在每天就在為國外區的業務發愁,這次的疫情,顯然對於經濟市場的打擊太大了。
現在國家雖然提出了六保六穩政策,相關部門也對他們這些企業發放了定心丸和要求,調整了稅,可是這也不過是杯水車薪啊。
一些小的私人工廠已經瀕臨破產,而他們這些企業,也不過是憑借著家底支撐而已。原本預定的2020年計劃指標,大概是完不成了。
同時公司還要堅持不裁員不降薪,保障就業,確保民生,承擔好自己的社會責任。
想到上午市裡工商聯座談會的會議內容,謝晉卿閉上眼,經濟是基礎,疫情給他們造成的衝擊無疑是巨大的,這幾個月來,大量門店閉門休業,收入在減少,成本卻沒有減少,人員的基本工資也是要按時發放的。雖然有些業務可以從線下轉到線上,可是還有很多工作,是無法在線上完成的。而且因為疫情,海外供應鏈也出現了問題,成本過高,很多單子都流失了。
他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要將產業鏈供應鏈找好,穩住價格,對於員工,也要適當的予以補助,確保他們能夠正常生活,這才是一個企業的基礎。
支援抗疫是第一步,而穩住民生,穩住經濟,是第二步。
兒女情長可以錯,可這國之大局,萬萬不能站錯位。身為一個中國人,將個人利益放在國家前麵,一心想著發那國難財,那未免太過了。
***
鑒定結果還要等幾天才能拿到,這幾天晏雲清一直在鎮政府村裡兩頭跑,以前沒有對比時還看不出來,現在林然然來了,晏雲清才發現,自己的待人接物與他相比,確實過於傲了些。
可她卻並不打算徹底改變。
每個人的出生環境、個性經曆不同,又何必非要學著彆人的樣子,東施效顰呢?彆到時候畫虎不成反類犬,沒有學會他人的精明世故,還把自己給弄丟了。
何必呢?
“喂,小晏啊,你現在人在哪裡呢?”是王興國的電話,周圍有些嘈雜,隱約可以聽見一些罵聲。
“在村裡新辦公室。”
這是金爐有什麼事?
還是薑家又作妖了?
聽著王興國的聲音,似乎還有些急,難道有什麼矛盾糾紛?
“行,你趕緊來金爐一趟,一會兒蘇鎮長和李助理過來,你帶著他們走訪幾家貧困戶,我現在人在濕地公園這裡,走不開。”
“好的,我現在就去。”說完,她才想起自己根本不認識什麼蘇鎮長和李助理,一會兒這麼知道哪個是哪個呢?
連忙又繼續道:“蘇鎮長是誰啊?我沒有見過他們,會不會認錯啊?”
一聽到她提起這個,王興國才想起來,對啊,晏雲清才來村裡多久啊,基本都是在辦公室裡弄材料,這段時間也沒有什麼會議,金爐村的還好,漁村的乾部估計都還沒有見全呢,更彆說鎮上乾部了。
“哎呀,我差點忘了。算了,蘇鎮長,就是蘇華婷,是沙溪的副鎮長,女的,分管我們漁金村,李助理是公務員,男的,平時都是跟著蘇鎮長的,也分管我們漁金村的,他的車是一輛白色奧迪A6,車牌號我報給你,你一會兒看到就知道了。”
這會兒他分身乏術,隻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蘇鎮長和李助理兩個人都好說話,剛剛他也和他們打過電話說明情況,並且介紹過晏雲清了,隻是簡單的走訪貧困戶,應該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