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隊!”
隨著林安昏迷,張鐵心頭猛然一沉。
苦澀,絕望。
他能感受到林安身上原本微弱,但還算平穩的氣息瞬間消失。
轉而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死意和衰敗。
林隊,恐怕堅持不住了。
在他看來,林安已經沒有力量壓製喪屍病毒了。
如果不是背後的林安還有微弱的呼吸,他恐怕都認為林安已經死了。
怎麼辦?
我該怎麼辦!?
張鐵雙眼通紅,牙關緊咬,身前懸掛的繃帶少女和滿包的藥品搖晃。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
之前見到繃帶少女昏迷時的場景浮現在眼前。
昏暗的藥櫃旁,繃帶少女身旁是一地散落吃完的各種藥。
少女有可能也感染了病毒,卻撐到昏迷之前都還清醒。。
藥?
他急忙瞥了一眼身前的藥包。
也許林隊也能像她一樣靠吃藥撐住,不變成喪屍?!
那麼。
快一點,再快一點!
也許帶林隊回去療傷還有辦法救回來!?
。。。。。。。。。。
醫院大門。
張鐵手中的屍蛇脊椎揮舞的速度愈加緩慢,腳步遲緩。
熊化狀態已經結束,強行開啟技能讓他精神力完全枯竭,極度的虛弱感充斥四肢。
藥劑的效果也已經結束,連翻廝殺沒有停歇下,他的體力同樣來到了極限。
他就算再強,但總歸也隻是0階的覺醒者。
本質上還是人類。
張鐵手腕顫抖,如同驅趕蒼蠅一般揮舞骨鞭。
實力大幅度下降,他現在隻能勉強護住屍群不至於衝到麵前。
渾身濕透。
原本覺得輕飄飄的林安和繃帶少女此時在體力枯竭下重若千斤。
張鐵緊咬牙關,隻得向賓館方向衝去。
進去就安全了。
賓館一樓已經被堵死,喪屍進不來。
“老黃!”
“二叔!”
“快丟繩子下來!”
他撕扯著嗓子遠遠地對著賓館二層破損的窗台大吼,示意躲在裡麵的眾人放下繩索接他上去。
原本輕鬆能跳上的二層,現在根本沒辦法做到。
“張哥!”
賓館二層,人群看著張鐵身後的屍群一陣慌亂。
“他們怎麼回事?”
“林哥好像受傷了!”
“他還帶著一個東西,全身繃帶好像是個人!”
“血,好多血!林哥好像傷的很嚴重!”
“彆再吵了啊!快跟我一起放繩子接他們上來啊!”
轟塌的窗戶旁。
名叫二叔的中年男子麵色急切,他是張鐵的親戚。
他的年齡有些大了,滿臉的皺紋和發顫的雙手攥著一根麻繩。
光靠他一個人是沒有辦法拉起三人的重量。
“快啊!搭把手!”
他連聲催促二層的幾名小年輕,讓他們幫忙搭把手。
不遠處的張鐵周圍全是黑壓壓的喪屍,如同大海中的扁舟,隨時都有可能被喪屍吞滅。
然而,人群突然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半晌。
一名帶著眼睛白領模樣的中年男子小聲的開口:
“我看他們的衣服都破了,渾身都是血。”
“張哥和林哥,他們可能被感染了。”
他目光閃動,臉色有些不安。
“的確,我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九層的王局突然跳了出來,他習慣性地清了清嗓子。
“諸位,想必你們也都見過或者聽過被感染者會變成喪屍。”
“眼下。”
“這兩個人,不三個人看上去都受了傷。如此一來誰能保證他們沒有被感染呢?”
“我們這這麼多人,到時候萬一就他們上來就變成了喪屍,誰來承擔責任?”
“萬不可因小失大,引狼入室啊!”
王建國麵色自若,他在這兩天和所有幸存者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作為全場社會“地位”最高的人,許多沒有轉變觀念的白領和學生都以他為首。
人群眼見著有人說出了他們心中所想,不少人跟著連聲附和。
自私自利,人性展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