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帶血的鱗片,林安沉默了。
雖然在理智之下他並沒有感覺到什麼,他也很清楚這頭異種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他頂著紅牙葉的樣子。
人類和異種是死敵,是無法妥協沒有任何可能共存的生死大敵。
但在此刻,明知道自己應該做出感動的樣子,模仿出紅牙應有的樣子。
但他就是做不到。
就好似雕塑一般,他隻是無聲的站在原地,看著那帶血的鱗片。
“紅牙!?你楞在那乾什麼,還不趕緊謝謝鱗煙!?”
“哎,你說你對的起鱗煙嗎?”
“一聲不吭的找了彆人,讓鱗煙等你等了那麼久。人家欠你的啊”
七嘴八舌,圍在周圍的異種極其羨慕的看著林安,隻是羨慕歸羨慕,倒也談不上嫉妒。
紅牙葉在聚集地大家都喜歡,鱗煙在族內也平易近人,很多異種都認為他們會走到一起。
不過現在也不晚,在末日之後長達數百年的艱難求存下,異種和異種之間已經沒有那麼多限製了。
感情是奢侈,誰也不知道誰明天死下,沒有異種會計較舊時代的規矩。
想來鱗煙鼓起勇氣主動踏出下,老實木訥的紅牙應該知道怎麼做了。
推走箱子,負責收取鱗片的幾頭異種歎了口氣,看著沉默的紅牙也沒多說什麼。隻是幾頭異種忍不住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鱗煙。
作為長老的女兒,鱗煙這麼做,當真是紅牙那小子走了狗屎運。
一枚最堅硬的鱗片,對於異種來說,不亞於命。鱗煙頭上那片,可是攢了很久的,足以在關鍵時刻保住自己的。
“紅牙?你怎麼了?是不開心嗎?”
血水止不住的下流,痛的有些虛弱的鱗煙沒有選擇為自己止血,反倒是一臉緊張的看著沉默的林安。
心思單純下,她誤以為是自己的舉動讓紅牙感到難做了。
是自己那番話,等於是在逼紅牙接受自己嗎?
隻見她忍不住輕輕的抓住林安手臂,有些局促不安的擺了擺爪子。
“你要是覺得不合適,那就算了”
“白鱗那邊,我會和她解釋的”
心情低落,說話間,鱗煙細長的眼睛腫泛起一抹通紅。她覺得有些委屈,但她也不想讓紅牙難做。
可能紅牙根本不知道,她今天鼓起勇氣搭話,其實已經一遍遍在私下練習了很久,這才有勇氣說出來的。
和白鱗一樣,她每次看見紅牙冒險外出時,心裡就害怕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紅牙會出什麼意外。每當做噩夢,夢見紅牙被怪物吃掉後,她醒來渾身都在發抖。
因此在反複糾結下,她決定不能再等下去了。
為了顯得不那麼突兀,她甚至求父親找物資隊要來了一罐舊時代的“奶粉”。
她知道,紅牙是很有責任心的人,想來紅牙也不會拒絕這份心意。
母親死前常說,他們活不了多久的,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
與其帶著遺憾死在末日時代,不如鼓起勇氣,追求自己想做的事
“沒有,我很開心。”
“鱗煙,如果方便的話,你能和我講一講選拔的事嗎?還有你哥哥。”
目光閃動,注意到遠處有數到來自長老的目光注意到自己,林安不動聲色的擠出一抹笑容,示意自己很感動。
他假裝想拉住鱗煙走到一旁聊一聊這件事,心中卻已響起了倒計時。
長老那邊死後問話就可以了。
根據鱗煙給出的信息,四階的事情,這些低階異種根本一無所知。因此在這待下去也是浪費時間。
對林安而言,對他唯一有用的,恐怕就是鱗煙口中的資格了。
拿到資格,確認消息不會外泄
剩下的,便是動手
一分鐘的時間,足夠他殺光在場的每一個異種,其中還包括了搜尋沒有參加集會的異種幼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