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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見了?”
淩空而立的鎮邪司大殿上,九域四海唯一能鎮壓邪祟的男人如神祗降臨般慵懶倚坐在雕鳳木椅上,發出聲聽不出喜怒的詰問:“蒼蠅都飛不進的地方,那些邪祟怎麼會不見。”
花紋複雜的鳳樣麵具覆蓋了他大半張臉,露出鋒利冷硬的下頜處,薄唇微抿自帶不怒自威的氣勢,狹長深邃的眼透過麵具微微垂下眼,睥睨眾生般掃過底下一眾垂頭跪地的下屬。
所有人緘默不語,凝重壓抑的低氣壓籠罩大殿之上,壓得眾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直到匆匆腳步聲從殿外走進來,司主身邊的得力乾將上前站在眾人首位,朗聲彙報最新理出來的情報:“昨晚西十三塔暴動倒塌,導致鎮壓的一千五百個邪祟……統統跑掉。”
早已猜測到的結果,這會兒堂而皇之的說出來,眾人臉上掛不住。
看守失職,連陣法鬆動都未及時發現,導致塔裡鎮壓的邪祟有了機會推到封印,儘管及時抓住了混入司裡製造混亂的人,但誰都知道重要的是跑掉的那一千多個邪祟。
這些邪祟都是千辛萬苦抓回來的,如今放虎歸山,再想找回來……
難。
這般想,眾人腦門冷汗都疊了一層,汗濕的衣衫被屋內又低了幾度冰冷的氣壓凍得打顫。
然而高坐上頭的巫霆壓根沒給他們半個眼神,就在眾人低頭等待問責的時候,沒人看到他把弄手裡的玄光鏡,熟門熟路地點進特殊關注的教學間,看到眾人被白霜雁一句話驚得倒吸口涼氣。
雖然說時至今日九域四海對於各種與有關邪祟的事都忘到了後腦勺,但魂丟了這樣簡單直白的話,他們還是懂的。
直播間裡進來的人的也聽到了白霜雁這句關鍵定論,登時彈幕咋咋呼呼一大片。
【前排占位,一來就這麼刺激,咋弄丟的啊?】
【一看到開講我就來了,現在啥情況啊這是,有課代表否?】
【都剛來,不過丟魂好辦,上古遺留殘本有記載,夜半拿衣物巡街喚其名,可歸之。】
“你說的那是給小孩叫魂。”
麵對陳妙語提出了老法子,白霜雁一笑置之:“小孩年幼易受驚,用這個法子沒問題,但卓瑾的情況不適用。”
眼裡剛燃起點希望的卓夫人黯下眼,揪緊帕子問:“仙士,若陳仙士說的行不通,您還有彆的辦法救我瑾兒嗎?”
“卓夫人莫急,追魂不過一夜二響三招魂,有我出馬包令郎無礙。”
白霜雁還未說話,門外率先響起道不疾不徐的話音,音量隨門外人由遠及近的走進來。
白霜雁順著聲音看過去,隻見跨步進來的是一個細腳伶仃的中年男子,一身寬大垂感極佳的法袍更襯得男子仙風道骨,他臉頰凹陷,骨瘦嶙峋,粗濃的眉毛下一雙細眯的三白眼略帶倨傲的掃過屋內一眾。
陳妙語和梁硯晚一眼便認出了來者身份,情不自禁驚呼出聲:“玄知道人?!”
【天呐,真是玄知道人!他已經好久未在教學間出現,卓家居然請得動這位大佬,有點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