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玉還是沒有來看她。大概是還沒有原諒她。
自從父親去世、哥哥當家,她就隻有冰玉了。
如果這個世界上,連冰玉她都失去,她也能活下去麼?
若蘭定定地盯著床頂,這張據說有一二百年來曆的鐵力木雕花拔步床的床頂上,原本油亮的古木被歲月剝去了光澤加深了紋路,像一個美麗婦人皺紋日漸深刻的臉龐。
“冰玉,才四天,”若蘭對著麵前隨微風搖曳的光影,幽幽道:“跨進這家家門,才四天,我像熬過了四年似的,就累了。往後,若沒有你,我該怎麼撐下去?”
死,她決不死。
可是活,她沒有方向。
現在命是保住了,但她還遠遠不能懈怠。
她知道她還有很多事要做,但她不知道做那些事到最後有什麼意義。
活著,為了什麼?
如此辛苦地活著,為了什麼?
為了不甘心。
為了不認命。
為了——她想要做自己的主。
為了——她想恣意儘情地活一次。
想到這裡,她心裡默默道:“冰玉,就算你再不來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