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鄭季薑隻要對她一溫柔,招招手,她就過去,選定他了。
結果,隻能證明她選錯了。
跳脫出對他溫柔表象,再細想他話中之意,便能察覺到他的惺惺作態。
他避重就輕,沒說她因何罰跪,還三言兩語肯定就是她的錯,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甚至還想在祖父麵前展露一把自己的體貼。
怎能讓他如願。
她定定看了鄭季薑半晌,伸出手將瓷瓶壓回他的方向,拒絕他的好意,說道:“我未跪多久就從祠堂出來了,用不著上藥。”
鄭季薑伸出去的手指蜷縮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被拒絕,隻能道:“時英這次挨罰的時間倒是短,是我瞎擔心了。”
褚時英睨了他一眼,說道:“不是罰得時間短,是我不認為自己有錯,從祠堂出來了而已,怎麼,你過來之前沒打聽一下嗎?”
鄭季薑有些僵愣,既為褚時英敢於同父親抗爭從祠堂跑了出來驚異,又為她對自己的態度冷淡而暗自琢磨。
他道:“時英,你脾氣也太爆了些,就這樣跑出來,褚公隻怕罰得更重。”
竟然還在說她有錯,褚時英有點不耐煩了,“他憑甚罰我?若我沒記錯,是你與褚麗周當街遊玩再先,被我發現在後。”
聽她這樣說,鄭季薑反而鬆了口氣,隻當她又在耍小性子,“我同麗周不過在街上相遇,共同走了幾步,是時英你誤會了。”
“誤會?”褚時英看著他,仿佛看見了多年後,那個攬著麗周親熱的說自己壞話的男人。
她道:“我看你喊麗周喊得很親熱啊。”
鄭季薑笑了,好像她又在說什麼無理取鬨的話,溫和道:“她是你妹妹,你愛護有加,我自然也同你一樣,拿她當妹妹看待。”
說完,他上前想拉住她的手,褚時英一個激靈,仿佛那不是手,而是一條毒蛇,動作極大地躲開了。
鄭季薑的手還停留在半空中,愕然看向褚時英。
褚時英似笑非笑回看,“你既覺得我無理取鬨,我誤會了你與麗周,為何不去向我伯父求情,反而看著我去跪那祠堂。”
“時英……”
“你知不知道,那祠堂陰冷冷的,我每次進去都好怕,而你隻會在我出來後,說些無關痛癢的話。”
鄭季薑瞥了一眼褚卜的屋子,“時英,你不要這樣說,我太心痛了,是我忽略了,下次我一定去求情,這次我跟你說過了,是因為……”
“夠了,”褚時英不想再看他假惺惺表現了,“沒有下次了,鄭季薑,你喜歡麗周吧?”
“什、什麼?”
褚時英道:“麗周她嬌俏又可人,不像我嬌蠻又任性,你喜歡她也很正常。”
她說著他上一世對姐妹二人的評價,丹鳳眼漫上了一層染著冰焰的晶瑩剔透的水簾,質問道:“但我以為,你至少拎得清輕重!你我二人心照不宣,我們兩家的婚約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怎敢,既在我麵前表現的深情款款,轉身又去招惹我妹妹?”
她上前一步,逼得鄭季薑下意識後退一步,又覺自己落了下風,硬生生停住了,便迎來了氣勢全開的褚時英。
鳳眸裡蕩漾著怒意,直視著他的眼睛,聲聲質問,“又想要我的嫁妝,靠我的錢爭奪王位,又想要美人在側,享齊人之福,鄭季薑,你當你是誰,你怎麼不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