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六章變得不一樣(2 / 2)

回完,秦岐玉掀起眼簾,直勾勾地看著褚時英,“伯英怎麼問起巫醫了?”

褚時英道:“沒什麼,隻是想請巫醫為曾大父診脈,看看身體,畢竟曾大父年紀大了。”

前世,祖父因二叔之死,哀慟神傷,損了壽數,又加上年紀確實大了,沒能挺過來,這一世,在隱瞞二叔消息的同時,也要為祖父好好調理身子才是。

老人家要活得長長久久才好。

秦岐玉深深看了她一眼,顛了下手中被褥,“伯英放心,奴剛說的李巫醫,每月都會來為主公看一次身體,已持續多年。”

“四日前,奴剛請李巫醫前來看過診,主公身子康健硬朗,就是有些上火。”

他將被褥歸攏到櫃子中,緩緩轉身,“當時,伯英也在,伯英不記得了嗎?”

褚時英對上他黑如墨的眸子,心裡一突,“啊,我是在想,換一位巫醫為曾大父重新看診,看看和李巫醫說的是不是一樣。”

秦岐玉似是信了,“伯英說得在理,奴再去鄲陽城打探一番其他醫術高明的巫醫。”

“咳,”褚時英有些心虛的清了清喉嚨,“倒也不拘泥於鄲陽城,其他的地方也可以尋尋,尋不到也無妨。”

“喏。”

秦岐玉認真應下,站在她麵前,讓她如坐針氈,這種感覺太怪異了,她蹙上眉,再一打量,又觀他乖順得緊,仿佛剛才帶給她的不快是她的錯覺。

他低垂著頭,語氣輕快,“伯英不必憂心,去年奴感染了傷寒,久咳數月,主公都沒事,唯一被巫醫說不妥的地方就是主公貪食,伯英也該管管才是。”

聽聽他這話,身子骨都沒有一個年邁的老者好,還好意思說。

按理他這番自貶的話,確實能起到活躍氣氛的作用,可奈何褚時英是知道他前世早逝的,再聽他這話,反而覺得有些不是滋味。

堂堂一個秦國公子,本該在秦國錦衣玉食長大,偏生當了質子送到陳國。

又因兩國交惡太深,戰爭帶走了太多人的性命,上至陳國王室,下至貧民百姓,沒一個人歡迎他。

被關押在陳國鄲陽城,卻無人管,沒人送飯,沒人送衣,他隻能與老仆同門口守衛,低價變賣從秦國帶來的東西,以換取糧食。

東西總有一天會賣完,小小年紀的他,就因為吃不好穿不暖,生病無人看,落下一身病根。

後長大了些,偷偷跑出來做工,也是被逼得太狠了,為了一口飯,連來她祖父身邊做奴仆都乾。

褚時英蹙緊的眉頭就沒鬆開過,“李巫醫來的時候,你也順便讓他看看身子,你瞅你弱的,鳳一吹就倒了,彆出去,說我曾大父虧待你,敗壞我曾大父名聲。”

秦岐玉詫異抬眸,親眼捕捉到了她眼中的同情,沉默半晌方道:“承蒙主公愛護,李巫醫來的時候,也會為奴調理身子。”

“那就好。”褚時英揮手,“你出去吧,我換身衣裳。”

“喏,奴已將淘米水備好了,伯英可直接盥洗。”

剛想到麵前之人是秦國質子,未來秦王,就聽他說淘米水,褚時英臉都皺成一團了,“知道了知道了,囉嗦。”

可將人趕走了,褚時英拆開頭發,用淘米水洗發洗臉,這水可是秦輝王淘的,她可得珍惜。

“噗”她笑了一聲,未來一言九鼎的秦輝王,現下還不是得給她端水,也不知他彆扭不彆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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