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他們相熟的掌櫃的勸道:“伯英一個女子,她懂什麼,她拿鹿符,就相當於稚兒掌國,你們不覺得可笑嗎?”
“再說,咱們褚商靠什麼立於四大商之間,靠得是商隊和商路,沒有商隊,你鋪子裡有東西可賣麼?!”
“豪是商隊領隊,讓你們將賬本交到他那,有何不妥?”
“哪都不妥!”外地掌櫃的氣憤道,“豪他也隻是商隊領隊,說白了都是給褚家乾活的,他憑什麼高我們一等。”
“是,商隊領隊了不起,但你們也彆忘了,誰沒乾過商隊,我們可都是從商隊退下來,才去了鋪子當掌櫃的!”
其中一個外地掌櫃的道:“同他們說這些作甚,你瞧瞧他們細皮嫩肉的,一看就是本地招上來的掌櫃,哪是走過商路的人。”
走過商路的鄙視沒走過的,那現在走商路的,自然可以碾壓已經退下來的人。
山水屏風拉開,一位蓄著山羊胡須,濃眉大眼,身著寬袖長袍的中年男子正跪坐於榻上。
他道:“在我看來,商隊的人重要,鋪子中的人也重要,兩者缺一不可,諸位不必為此產生爭執。”
外地掌櫃惱恨,隻能跟著其餘人拱手道:“見過豪。”
豪頷首,同外地掌櫃道:“將賬本交到我這,是主公的意思,諸位若是有意見,可以去褚宅找主公一敘。”
“諸位有何異議?”
外地掌櫃敢怒不敢言:“不敢!”
“既然如此,那些賬本便不用拉走了,放這就好。”說完,他又看向鄲陽城已經將賬本交出去的掌櫃的。
“我知你們也是被鹿符逼著將賬本交了上去,我暫且饒過你們,賬本已經還給你們的,重新將賬本交上,沒還給你們的,去找伯英討要。”
屋內氣氛為之一靜,有人小聲嘀咕了一句,“伯英說不交賬本的,逐出褚商。”
豪看向傳出聲音的方向,賣布掌櫃挺著胸板著臉,仿佛剛才的話不像他說的一樣。
鄲陽城交賬的掌櫃的大部分臉色都不好看,當他們真想交賬本麼,還不是有把柄在伯英手上,她查出的第一年賬目的那些錯漏,夠他們吃好幾壺了。
他們可不像跟豪走得近的掌櫃的,有人撐腰,敢不交賬。
不過,有人道:“伯英好似沒什麼動作,交賬的不交賬的,她都沒吭聲。”
有人嘲笑,“還是個孩子,不知道該怎麼做。”
沒交賬的掌櫃昂首挺胸,“她還真敢將我們攆出褚商?我們可都是褚商的老人了,她將我們攆走了,誰來管鋪子?”
豪一錘定音,“她不敢。”
“誰說我不敢!”
突如其來的女聲驚駭了眾人,眾人紛紛扭頭看向屋門,隻見屋門被一位身量如竹,氣質出眾,略帶冷漠的男子推開。
不是秦岐玉還能是誰。
被秦歧玉當麵打過臉,查過賬的鄲陽城掌櫃的臉都綠了。
可這樣的秦岐玉,卻在轉身一瞬間變得低眉順目起來,他恭敬道:“伯英請。”
特意穿了一身大紅曲裾,梳高髻,彆金釵鎮場子的褚時英,緩步而入,勾唇道:“諸位掌櫃,許久不見,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