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一通,等他再回來的時候,秦歧玉已經沐雨更衣,正跪坐在案幾後,他眼眸輕垂,著一身黑衣,一身氣勢讓他仿佛見到了老秦王。
他“撲通”跪了下來,連玉都不敢叫了,“公子,奴知錯。”
秦歧玉緩緩抬眼,“你何錯之有?”
“奴不該擅自做主,欺騙公子而歸,還串通李公,放鄭姬進屋。”
“曲,”秦歧玉眨著他泛紅的眼,說道,“再有下次,你便不要留在我身邊伺候了。”
他會給他選個或山清水秀,或繁華都城,送他前去,照顧他後半輩子。
曲渾身一顫,重重趴在地上,顫著聲音道:“公子,奴真的知錯了,公子不能趕奴走啊。”
“公子,奴隻是想帶公子回國,我們得回國啊,公子!”
說著,曲忍不住哽咽起來,“王已經老了,公子的親父安閒王身體也不太康健,他們正在選下一任儲君,但是他們誰都沒有想起公子來。”
“李公說會出資資助公子回國,奴這才動了昏心啊。”
他哭道:“我們不回國,以後怎麼辦啊,一輩子都留在鄭國嗎?”
“你堂堂秦國公子,日後要一輩子都給彆人打工為奴嗎?奴不忍心不忍心啊!我們得回國競爭儲君之位啊公子。”
秦歧玉起身將曲扶起,肯定道:“我會領曲回秦國的。”
曲見他態度軟和下來,哭道:“我們怎麼回,我們連錢都沒有。”
“誰說沒有的,”秦歧玉從袖中摸出金餅,“這不就是錢麼?”
曲看著金餅嚎啕大哭,“這不夠,不夠啊。”
秦岐玉緩緩握住沉甸甸的金餅,眼中陰霾不散,緩緩吐出口濁氣,“曲,我有辦法回國,你放心。”
次日一早,秦歧玉便架著牛車返回了村中,推開小院,一切都還是原樣,他先去看了褚卜,確認褚卜依舊在熟睡,方才去了廚房。
等幾人陸陸續續蘇醒,還在愁早膳做點什麼對付吃,便聞香味襲來,秦歧玉端著飯食走來。
褚時英一愣,“你這麼快就回來了?家中事情都處理好了?”
秦歧玉看了她一眼,那一眼有些深,好似有千言萬語,她再想看時,低垂的長睫便將那雙眼睛遮住了,他放下菜,回道:“都處理好了伯英。”
褚時英點頭吃飯,又忍不住詢問:“你這次回來後,可還會請假?”
若是他要同那豪商聯係,就得請假,到時候她不給假,兩人就聯係不上。
正想著,秦歧玉給她盛了碗羹,“家中事奴都處理好了,不用請假。”
不用請?鳳眸在他身上掃過,難道是昨日那塊金餅給的好?
秦歧玉淡然的讓她打量,自己跪坐在褚卜身邊服侍褚卜用食,褚卜擺手,示意不用管他,讓秦歧玉自己吃。
秦歧玉閒聊天一樣說:“今日回來聽聞街邊人談論,半月後有秋獵,主公今年可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