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歡他。
不然怎麼解釋這張演出票單單隻給了他一個男生?
還這麼大大方方,光明正大的放在他書下,也不藏著點兒,或私下給他,動機不純也不要這麼明顯吧。
她都這麼做了,他當周圍人問她一下,正麵給出回複,應該沒什麼吧?演出票他都拿在手裡了,邊上人又都八卦地看著,他要是裝沒這回事兒實在太沒道德了,選擇私下解決彆人又有可能會因為他的行為傳她的閒話。
“那什麼,”
看了眼牆上的掛鐘,還有一分鐘就打鈴上課了,詹長庭猶豫了幾秒,用筆戳了戳黎宿的背。
黎宿把流蘇書簽夾在書裡,摘下耳機轉回身。她今天沒紮發,長發跟綢緞似的垂在肩前,這兩天應該是休息足了,病也好透了,相較之前病著的那幾天,還真是容光煥發,眼睛明亮清透,裡麵裝著遠離喧囂的溫靜,皮膚跟瓷器一樣白,看著卻軟得不行。
彆的不說,校論壇那些人沒瞎吹,她真的漂亮的不像是這個年紀的人,五官雖青澀,但非常精致出彩,讓人過目無法忽視。
校花這個位置,她坐的名副其實,沒摻一點兒水分。
“這你放我桌上的?”
詹長庭問出這句後,背脊不由自主緊繃起來,連呼吸都不自覺地放緩,神思順著她眉目開始遊離。
跨年夜,往常每年他都會約朋友到家裡聚會燒烤之類的,今年也不例外。
這事兒,在他這兒算一個傳統。他的傳統。
吃食和多人可玩的桌遊什麼的,他在前幾天去采購聖誕用品時就一起準備了,市區內符合標準的可燃煙花他也買了箱回家。
演出票上的開場時間是七點半,散場時間不重要,黎宿要真想邀請他去看,其實也不是不行,看兩家多年交好的份上,他賣她這個麵子,最多不跟瞿祈他們一塊兒燒烤吃了,等看完她演出再回家跟他們玩,跨年嘛,玩過十二點,他在十二點前回去就行了。
她要願意,他帶她一起回家跨年也行。
“我可以去——”
“不是。”
兩道聲音相撞,輕描淡寫,卻清晰又分明。
兩人聽到對方的話,臉上同時出現詫異的神色。
黎宿有些不可置信,而詹長庭眼裡熠熠閃爍的星光墜沉了,上揚的唇角也一點點垮了下去。
他又自作多情了。
怔愣的那個人是穀枝,想都沒想就麵向詹長庭,插了一句:“今年跨年不聚一起玩了嗎?”
話出口,瞿祈遞給她一記眼神,提醒她不要插手彆人的事。
穀枝的臉僵滯了片刻,緊抿起唇。
“玩啊,說好的,傳統打破了還叫什麼傳統。”
詹長庭先是回了穀枝,目光仍定格在黎宿臉色,微抬下顎,拉出弧線鋒利的喉結,他捏著演出票的兩指鬆開,演出票輕飄飄地落在了桌麵上。
黎宿有些捉摸不透詹長庭在想什麼,隻隱隱察覺到他似乎有些不對勁,好像是在生自己的悶氣,眼瞼垂下,臉很冷,手上也開始有了轉筆的動作。
黎宿解釋說:“票是輕墨給你的。”
“噢。”他冷淡地吐出這麼一個字,嗓音平穩毫無波瀾。
上課鈴聲遙遙響起,提前來的生物老師在走廊上揮手讓學生回教室。
黎宿往窗外落了一眼,就當她以為詹長庭沒有下文時,他又說了句:“我就說你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