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課間大活動詹長庭讓同學來十二班傳話,喊黎宿去年級教導處會議室看三千米賽事視頻。
經多位老師回放分析,三千米比賽上的事故被判定為意外。
鄭輕墨當場反對這個說法,從椅上站起身,拿過桌麵遙控器操控視頻,定格在一個畫麵上,轉而視線掃向對麵那幾個女生。
那幾個女生百無聊賴地低眸玩頭發或玩手指,沒一個理會鄭輕墨,鄭輕墨壓著滿腔怒氣,最後將目光放到主話的老師身上,心口起伏地厲害:“八條跑道寬,她們三個全衝我一個人的方向來,沒拍到動手就是沒有意圖沒有目的性?老師,你們這樣的視覺判斷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輕墨,你先坐下。”主話老師平靜出聲。
鄭輕墨沒有動作,那幾個女生抬眸看了她一眼,彆有深意地互相對視,交換了幾個眼神後,坐中間的短發女生廣雲詞敲了敲桌麵:“鄭同學。”
鄭輕墨微偏過頭,俯視廣雲詞,廣雲詞臉上掛著微笑:“我們並不認識,甚至沒有對話過,你這麼一口咬定我們在比賽上對你使壞,總得有個理由吧?”
“沒有人比你們更心知肚明。”鄭輕墨說。
廣雲詞聳肩,“你要這麼想,我們也沒辦法咯。”
鄭輕墨氣得冷冷一笑,鞋尖在桌底下踢了媞黎宿的鞋子:“黎宿,你怎麼看待判定結果。”
麵對投來的多道視線,黎宿從胡思亂想中回過神,淡淡說:“聽老師的。”
運動會三千米賽事上發生的事故最終是被校方判定意外事故,無人受到處分處罰,隻是口頭上教育了番同學之間要尊重友愛,互諒互讓。
會議結束後,鄭輕墨快步走在黎宿前麵,手指敲打著手機屏幕,那三個女生慢悠悠走在她們兩個後麵,刺耳的說笑聲回蕩在走廊,宣示著勝利。
落在鄭輕墨耳裡那是赤裸裸的挑釁。
鄭輕墨沒等黎宿,手和手機一起放進衣袋,徑直往下層走,黎宿站在樓梯口停了停,看不見鄭輕墨的背影後,才往上層走。
那三個女生的說話聲傳到耳中:“鄭輕墨這條微博幾個意思?是連黎宿也一塊兒罵進去了?”
“發了什麼,給我看看。”
“哈?真是絕了,她這種人能交到朋友全是靠她媽和名氣吧。”
黎宿上樓的步子停下,從衣袋裡拿出手機,亮起的屏幕上赫然彈出一條微博,特彆關注@鄭輕墨。
一分鐘前,鄭輕墨發布了一條博文:‘“冷眼旁觀者和縱火焚人者同樣有罪。”’
一道人影覆下,陽光被擋,空氣裡融入了股淡淡的鬆木薄荷香,糅雜著淡淡的柑橘氣味,像晴朗冬日裡橘子樹自然散發出來的氣息,清而陽。
黎宿握著手機,抬起眼。詹長庭站在前兩節台階上,單手插在褲袋裡。他半垂著眼,居高臨下地睨著她,眉眼朝氣蓬勃,卻富有桀驁的銳氣。
與祁鬱行溫雅,隱隱的深沉內斂不一樣。
那幾個女生的聲音還在長廊內繼續,詹長庭聽著,眼睛盯著黎宿的眼睛,往下走了一接台階,拉進跟她的距離。
黎宿站在原地沒動,看著詹長庭將視線落在她的手機屏幕上。
黎宿以為詹長庭看完,會露出些嘲諷的意味,可他沒有,隻是微擰起眉,問她的語氣裡有那麼幾分公事公辦的板正:“你在會上都說了什麼?”
這是詹長庭第一次在校裡跟黎宿麵對麵說話,沒有刻意的疏離與熟絡,正常交流,心照不宣的不扯起那些舊事。
黎宿按熄手機,如實回:“聽老師的。”
“就這兒?”
“嗯。”
詹長庭眉頭舒展開:“那你在意什麼?”
這下輪到黎宿皺起了眉,她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