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微微蹙眉,嘴角卻不知不覺小幅度往上揚。
嗤!
嫁給他,阮蓁未免也太激動了些。
“我瞧不見,你走慢些。”阮蓁捏著紅綢,不著痕跡的靠近顧淮之幾分,而後小聲道。
她的嗓音很低,可顧淮之卻聽了個真切。
他腳步一頓,在眾多賓客的注視下,彎身,毫無預料直接把阮蓁抱了起來。
眾人:!!!驚。
那能對皇上出言不遜的顧淮之竟然也是個疼媳婦的?
他不是眼裡隻有小灰嗎?
也是,他到底身上留著國公爺的血。
都說世子妃嬌豔動人,也不知生的何等模樣。明明知曉新娘妝的醜陋,眾人卻一瞬不瞬的盯著那紅蓋頭。
可惜隨著顧淮之的舉動,蓋頭輕輕飄揚卻仍將新娘的麵容遮的極好。
瞧了個寂寞。
易霖:!!!他大聲嚷嚷:“顧淮之,行啊!這堂都沒拜,就心疼上了!!!”
易霖說著,看向一旁的戚初歆,他意有所指:“日後我成親,也是舍不得新娘沾地的。”
戚初歆不解易霖同她說這些作何?可想起易霖那糟心的婚事,她不解的神色化為憐惜。
“易公子是個會疼人的。日後您的夫人定然舒心。”
易霖得意。
“我聽說我娘找你了?”
戚初歆點點頭。
易霖忸怩,期待的看著戚初歆:“那她可有說什麼?”
戚初歆記得易家有間鋪子在臨安很是出名。
鋪子很大。喜服,紅綢,喜字,紅蠟燭,所有成親要用的,裡頭一概齊全。
臨安有頭有臉的人家,大多都去此處置辦。出一趟門,買個齊全,不用各種鋪子之間來回的跑,省時又省事。
但卻有個致命的缺點,極為昂貴。
光是桂圓和紅花生之類的,都要比彆處貴上三成。
戚初歆不好意思的笑笑:“可能要辜負易夫人了,莫說是紅蓋頭,如今的我實在囊中羞澀。”
何家也不是富貴人家,她成親時,實在消費不起。
這邊,盛祁南擠在最前麵,剛要跟著歡呼,就被盛夫人擰著耳朵,她陰陽怪氣道:“閉嘴!你一個要出家的人,有什麼可激動的!”
盛祁南:……莫名的委屈。
這邊,阮蓁被顧淮之的舉動嚇得驚呼一聲,險些將手裡的紅綢給扔了。
她連忙去推顧淮之:“你放我下來,這麼多人瞧著,不合規矩。”
規矩?
在國公府,顧淮之就是規矩。
男子哼笑一聲,抱著她跨了火盆。
“阮蓁。”
“你讓我走慢些,不就是暗示我這般。怎麼,如今抱你,你還不好意思了?”
顧淮之心情好,不想計較阮蓁的這些小矯情。
顧淮之朝廳堂而去,國公府大,路程也遠,他走了幾步,慢吞吞道:“重了。”
阮蓁:???
她的心思也被這一句話所轉移,強調:“是喜服重。鳳冠也重。”
默了幾秒。她問:“你是沒力氣,不行了嗎?”
顧淮之抱著她的手,收緊了力道。
他氣笑了。
“天還亮著,你就開始質疑我了。”
阮蓁一哽,腦中又閃過些許破碎的畫麵,她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