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斥一聲:“我也就罷了,下回若有旁人,不許說這些。這是罰。”
阮蓁吃痛,下意識站起身子。
可顧淮之卻跟著站起來,捏著她的手腕,把她往自己懷裡一扯,輕輕鬆鬆掐住她的腰。
而後,阮蓁額間一涼。
男人的唇貼在女子眉心,嗓音裹著淡淡的啞:“這是賞。”
說著,他悶笑一聲:“你倒是慣會哄人。”
哄人?
阮蓁說的,卻是心裡話。
遇上顧淮之,可不就是她的福氣。
至於自己的身份。
困難的時候都過去了。阮蓁一個字都不想提。
就這樣,挺好的。
興許那個世界的自己,將軍府出麵,她便也算有了娘家依靠。
國公府,將軍府,天家。若都出麵為她說話,把她護在身後,還有誰敢輕看她?也許她不會走到最後那一步。
可哪有什麼也許啊。
她死了就是死了。
活著,她不曾收到將軍府半點恩惠,死時也沒有。
死後,前來吊唁的,更沒有一個慕家人。
也許,在不得知她身份時,慕家上下是顧忌盛挽,顧赫不認她這個兒媳。
也許,可能更是打心裡瞧不上一個不乾不淨的姑娘。
好在,這些都不重要了。
阮蓁忍住羞澀,嘗試的抱住男人的腰身。
“那我可以不喝藥了嗎?太苦了。”
顧淮之:“不成。”
阮蓁:“可我現在嗓子也不啞了,頭也不暈了。”
“也得吃。”
行吧。
阮蓁垂頭喪氣的從他懷裡出來。
“我去外頭看看熬的怎麼樣了。”
阮蓁順著藥香味去了廚房。
婦人正搖著扇控製火候,長風嚴肅的盯著。
聽見動靜,他連忙請安:“少夫人。”
在外人麵前,長風一貫是嚴謹的沒透露身份,不曾喊她世子妃。
阮蓁點頭以做回應。她小步走上前,和捏著扇子局促的夫人對上視線。
婦人看著女子嬌美的容顏,晃了晃神。轉頭卻又想起魁四的反常。她麵色一白。
她怕魁四是有原因的,一是不想委身於他,而是魁四身上沾過人命。
甚至在牢裡待過將近五年。
這樣的人,她怎能不怕?
“可是身子不適?”阮蓁見她神色不對,便出聲問。
“沒……沒。”婦人一個哆嗦。
阮蓁不放心道:“你下去歇息吧,我自己煮。”
“不不不,怎能讓貴人做這種事。何況這位公子給了賞銀。”
阮蓁見她扇子捏的死死的,也沒再堅持。
她環視一周,在一旁乾乾淨淨的木籃子裡見著了曬乾的蜜餞。
婦人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眼底閃過溫柔暖色:“那是我給女兒做的零嘴。”
阮蓁:“我能吃一塊麼?”
緩步而來停留在門外的顧淮之:……
虧他擔心阮蓁背著他將藥喝一半,倒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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