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傻子放著主子的才學,謀略等等出挑的卓絕能力不去學,偏偏去學如何惹女子生氣。
馬車不緊不慢的駛入小道。也變得顛簸起來。
阮蓁稍稍朝外看了眼。
她略一擰眉:“這不像是回臨安的路。”
顧淮之手捧白玉盞,懶散的摩挲其紋理。他淡淡道:“先不回去。”
阮蓁便也沒再問。左右顧淮之會打算。
她無所事事的喝了口茶。
總覺得香茶,牛乳,那些甜膩的才最適合她的胃口。
小娘子垂眸,輕聲道:“也不知初歆那兒怎麼樣了?”
易霖陪她去何家,一切可還順利?
顧淮之:“瞎操心。”
他喟歎一聲:“阮蓁,你若閒著,不若坐近些。”
阮蓁狐疑的看著他。
她下意識捏起衣角,麵露難色,小聲道:“這是馬車!”
說著,她非但沒往前挪,反而又往後退了退。
麵容桃花,紅暈點點。
“我……我燒雖說退了,可到底身子不爽利,夫君還是莫青天白日,想……想那種事。”
顧淮之聽懂了。
他氣極反笑:“你以為我打算在此處與你同房?”
阮蓁的臉更紅了:“你小聲些,長風都聽著了。”
長風目視前方,認真趕馬。他很冷靜:“世子妃,您放心,屬下一個字都沒聽著。”
阮蓁:???
顧淮之嗓音卻沒低上一份,黑沉沉的眸子就這麼看著她:“你當我是什麼?”
“那你讓我坐過來作甚?”
顧淮之麵色不虞,他指了指身上帶芙蓉花暗紋的領口:“線頭出來了。”
世子爺追求完美,當下很不滿意的扯了扯線頭,卻一個用力,扯出好大一條長線,盛開的芙蓉花一下子被扯的邊皺:“阮蓁,你的針線也不過爾爾。”
阮蓁頭一次被指責針線不行的!
小娘子何嘗不是個愛麵子的人。
她當下湊過去,心疼的看著廢了的芙蓉花:“你彆扯啊,我回頭用針撥進去就好了。”
“好好的花就毀了。”
說著,她水盈盈的杏眸就這樣望著顧淮之。溫吞的人強調:“夫君,我針線活不差的。”
說著,她抿唇:“你可以說我長的不行,但不能說我針線活不行。”
“我極少有失誤。”
那是她同姑母學的。
自懂事起,就學繡花了。
顧淮之對阮蓁的倔強匪夷所思:……
阮蓁長這樣,他怎麼睜著眼說瞎話,說她長的不行?
阮蓁明明,渾身上下都長在他喜歡的點上。
他溫潤的指尖扣住阮蓁的手,輕輕斥道,倨傲道:“渾說什麼?我顧淮之身邊的人哪兒有一個樣貌虧欠?”
他擇人的標準一向苛刻,更何況是枕邊人。
阮蓁一頓。
長風,長肅,暗七他們幾個,樣貌的確不錯。
但沒一個正經人。
小娘子沮喪:“那日後你的衣裳,我都不動手了。”
顧淮之擰眉:“不行。”
阮蓁耿耿於懷:“可你不喜歡。”
顧淮之還想小娘子下回繡幾個小灰。他把人往自己身邊攬難得說了句真話:“總比那些繡娘好。”
阮蓁不說話。
顧淮之垂眸睨她一眼。說的很是勉強。
“你若接著縫製,我便允你一回,在馬車來一次。”
阮蓁:???
你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