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婆婆連忙追出去。
嘴裡還念念叨叨:“這麼多年吃的虧還不夠你吃教訓?非得對著牆撞?你這孩子,我看是沒救了。”
然,顧淮之麵不改色,神色淡淡依舊。甚至的取出帕子擦了擦嘴。
阮蓁連忙倒了杯熱茶。
“夫君不該喝這麼多的,恐傷了身子。”
顧淮之接過來,呷了一口。
“不把他灌醉,有的折騰。”
顧淮之實在不想看大男人半夜哭哭啼啼躲在一處抹眼淚。
阮蓁一愣,麵上隨即綻開一抹笑意。
她想,顧淮之骨子裡是溫柔的。
“夫君,那你難受嗎?”阮蓁抬著瓷白小臉。
顧淮之淡淡道:“忘了和你說。”
他一頓,而後漫不經心道:“我千杯不醉。”
阮蓁:……
“慕小將軍不知嗎?”
怎會不知?
天色已晚,自然在此處歇下。
顧淮之垂下眼簾,帶著小娘子去歇息。
月色皎潔。阮蓁緩步跟在顧淮之身後。
她聽到男人淡淡道:“他也想找個由頭醉吧。”
這件屋子一直都是給顧淮之留的。除了他,沒人住過。裡頭的床褥都是乾淨的。
顧淮之遣人送了熱水。
阮蓁收拾換洗的衣物。躊躇的看著屋內沒有屏風擋著的浴桶。
實在是一覽無遺。
阮蓁有些不自然:“夫君先洗麼?”
顧淮之倒不至於要和她搶著沐浴。
“你身子剛好,山間的夜到底比臨安冷,莫洗太久。”
“我出去看看。”
阮蓁連忙點頭道:“夫君快去看看。”
顧淮之眯了眯眼:“趕我?”
阮蓁自然不會認,她含糊道:“我擔心慕小將軍。”
女子膚色勝雪,修長的脖頸瑩白如玉,在昏黃燈光下,愈發惹眼。
一身月白芙蓉花刺繡交領褙,下配素白綢緞長裙。繡著暗花圖樣的腰封,掐的楚腰不可一握。
顧淮之擰眉:“擔心他?”
他也不動了,就這樣盯著阮蓁。習以為常摩挲著玉扳指。
冷笑。
“洗吧。”
“啊?”小娘子愣愣的。
顧淮之麵無表情:“我怎麼可以撇下娘子,去看八竿子打不著的外人。”
慕寒生:合著我就是個外人!
“你身子抱恙若再有差池,那我實在難逃其咎。”
他薄唇動了動:“洗,我看著你洗。”
阮蓁一下子紅了臉,她抱著換洗衣服。
“我無礙了。”
顧淮之糾正:“你有。”
小奶貓急了也會伸出爪子撓一爪子。阮蓁水盈盈的眸子瞪著他。
“夫君怎麼不讓我看你洗呢?”
顧淮之哼笑一聲,眉目舒朗:“也成。”
阮蓁炸毛:“我不看!”
顧淮之解腰帶的動作一停,難得好脾氣的看著她:“那你問什麼?”
也不能阮蓁回複,他了然的頷了頷首。
“這是……是想同我一起洗。”
“我沒有!”
顧淮之仿若未聞,無奈的睨著她,慢吞吞道:“浴桶太小。容不下你我。”
阮蓁:!!!
她再也沒了往日的沉穩,當下把人往外推。
“你出去!我不要聽你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