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此時,樓下傳來一陣喧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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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堂又到了一批時興首飾。
皎皎得了消息,便親自做馬車過來挑選。
她的首飾數不勝數,甚至有許多買來都不曾佩戴價值不菲的,可她手裡的餘錢從未少過,也從不會嫌首飾多。
她著蜀錦桃紅色纏枝芙蓉短襦,搭配細褶挑線白裙。
黛眉杏眼,延頸秀項。雙腕如藕,身段風流。發髻盤起,插著玲瓏點翠草頭蟲鑲珠銀簪子。身上配飾無一不精美。
顯然,豔麗的羅裙在她身上相得益彰,恰到好處。
她很適合。
極白的肌,極紅的唇,襯的她愈發嬌美。
她挑著一枚珠釵,正要讓小二包起來結賬,卻聽身旁有人竊竊私語。
“我兒聽說了麼,國公府世子爺前不久又欺壓百姓,他如今是禦前紅人,當朝新貴,卻胡作非為,令人發指,可了不得,偏偏苦主是一介白丁,嚇得當場暈厥,可憐的很。”
皎皎一頓,隨即看過去。
對方是一身淺藍色羅裙的婦人。身後跟著不少奴仆。瞧著打扮,是個富貴人家,可皎皎對臨安的朝廷命婦並不熟。
婦人身邊站著的是鵝黃色墨發垂至腰間的姑娘。
姑娘聞言,麵帶憤恨:“娘,他就是個混賬。我先前得國公夫人的眼,同他相看時,被皮相迷惑,沒忍住流了口水,他卻嫌惡的掉頭就走,還讓女兒滾,如今他娶了將軍府的姑娘,好不春光得意。”
婦人寬慰的拍了拍女兒的手:“他也就張了一副好皮囊,命好,從國公夫人肚子裡出來,不然,哪有如今的榮華?”
“你且瞧著吧,他做得孽也不止是一件兩件了,總會遭報應。”
皎皎的臉色卻是越來越差,她放下首飾,隨手撿起一旁的青釉花瓶,大步上前,直接對著婦人腳邊直接砸了過去。
“哐當”一聲脆響。
砸的所有人心下一咯噔。紛紛都停下動作,朝皎皎看了過去。
金玉堂的小二快步追來,心疼不已:“誒呦,這瓶子價值千金。”
“閉嘴,我買得起。”
皎皎冷冷道。
小二當即噤聲。
婦人嚇得麵色發白,她連忙拉著身邊的女兒好生一番檢查,而後瞪向始作俑者。
女子一身華貴,身後雖隻跟了一個婆子,但婦人卻警覺的知其不好惹。
“你是誰,好端端的出手傷人,這是什麼道理?”
皎皎卻是絲毫不懼,她審視的看了那對母女一眼,語氣雖依舊輕軟,卻裹著一股寒。女子麵容冷漠,似笑非笑的睨著兩人。
“傷?你完好無損的站著,這是誹謗我了?”
“不在你頭上砸出一個血窟窿,倒是我的不是。”
婦人:???
皎皎嘴角含著嘲諷,轉身吩咐小二:“再取個花瓶過來。”
婦人從未見過如此囂張跋扈又胡攪蠻纏之人。
“我同你無冤無仇,你好端端卻要傷及我性命,這是哪兒來的道理?”
婦人:”再如何,我也是朝廷命婦,豈容得了你說傷就傷?”
說著她環視一周:“請在場的夫人給我做個證。“
道理在她身上,就算對方來頭再大,婦人也不怕。
她的話一出,逗笑了皎皎。
“你若不說你是朝廷命婦,我還以為是個亂嚼舌根的長舌潑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