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自有孕後,脾氣也跟了上來,聞言,她有些惱怒。她捧著顧淮之的臉,執拗道:“不成,你得誇我手巧。”
“下回瞧見我做這些,你都得喜歡。”
顧淮之的脾氣卻在日日相處間被磨的一滴也不剩。
尤其看著嬌小的小娘子挺著大肚子,走路都困難的模樣,他膽戰心驚的同時,又格外憐惜她。他用帕子擦了擦女子額間細細的汗。
低頭悶笑:“前腳讓我喜歡你,轉眼又讓我喜歡這些折紙,你倒是貪心。”
她瞪他:“你不喜歡我?”
“不喜。”
皎皎目瞪口呆:???
下一瞬,她聽到男子輕笑:“但心悅你。”
剛開始的不期待甚至是抵製,在日常相處中逐步散去。
顧淮之從未想過成家後,他會為了一個女子折腰。拋去所有的底線,一次又一次破例。
他滿意皎皎的溫柔似水,滿意她時而露出小爪子的驕縱。日積月累,這種滿意在不知不覺中凝聚成一股貪念。
那是男人對女人才有的那種貪念。
“淮郎。”
“恩?”
“娘說你擅通音律,我怎從未聽過你吹簫撫琴?“
顧淮之低頭去看她的肚子,在其腰下墊了一塊軟枕。不鹹不淡道:“許久沒練生疏了。”
“可我想聽。”
“回頭我尋樂師上府。”
“我想聽你吹簫撫琴。”她噘嘴。
說著,白嫩的指尖點了點顧淮之的胸膛:“孩子也讓我傳達一聲,想聽爹爹吹簫撫琴。”
顧淮之:......
他睨她一眼:“自個兒想聽,還拿孩子當借口。”
“那你彈不彈。”
他深吸一口氣:“彈。”
馬車不緊不慢的走著,原本一日的路程,愣是走了兩日。
梵山寺,香客絡繹不絕。寺院幽靜,香煙繚繞。
顧淮之扶著皎皎下了馬車,就有僧人合掌而來。
“住持讓小僧在此迎接貴人,寮房早已備妥,兩位請隨小的來。”
皎皎一笑:“有勞了。”
許是顧及她的身子,一行人走得極慢,顧淮之站其身側,虛虛搭在她腰間的手就沒收回來。
“汪嗚。”
山林間傳來一聲嫩生生的犬吠。
聽的人心口一顫。
皎皎腳步一停,當下探過頭去。
僧人見狀,隻怕貴人不喜。連忙道。
“那是住持雲遊時瞧見的流浪犬,見他可憐,乖順又聽話,便帶了回來。在竹林養著,牙都沒長齊,不會傷人。若是遇見適合的人家,那便再好不過了。”
皎皎連忙道:“住持慈悲。”
皎皎說著,轉頭去看顧淮之,小聲試探:“我能見見麼?”
顧淮之沒出聲,卻朝長風看了一眼。
長風會意,連忙朝山林而去,很快,提著一隻圓滾滾的小奶狗而來。
皎皎看過去,小狗眼珠黑黝黝的,渾身上下都是黑的,小尾巴費力的搖擺著。嘴裡發出哼唧哼唧的抗議聲。顯然是剛出世不過幾月。
她一眼就愛上了。
當下拉住顧淮之的衣擺,眸中迸出的歡喜怎麼也藏不住,小娘子抬著瓷白的小臉:“我能養嗎?”
顧淮之瞥了長風手裡的蠢東西一眼,嫌棄的拉著小娘子往後退。他最厭惡這些小貓小狗,吵鬨不說,還掉毛。
也正是如此,國公府上下,誰都不準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