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當空,零星幾許。
月光透過窗格。屋內隻染著一盞昏黃即將燃儘的燭火。
周遭都靜了下來。
愈發顯得月色寂寥,靜靜瀉在屋內,透著幾分寒。
阮蓁又做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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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雪紛飛,積雪在地麵上撲上厚厚一層,刺骨異常。北風呼嘯,在空曠的林間,仿若是女子詭異的哭啼。
馬車內即便染著碳火,但女童還是凍得小臉通紅,半大的少年見此,連忙送上膝蓋上的暖爐。
平素我行我素天下無敵的模樣,在此刻倒有幾分兄長的樣子。
“祖母家出來時,便讓你帶著暖爐,你偏不聽,看吧,如今知道冷了?”
慕寒生憂心忡忡,總覺得妹妹實在不會照顧自己。
皎皎看著他送上來的暖爐,下意識去看任婆婆,見任婆婆點頭,她連忙抱在懷裡。衝慕寒生甜甜一笑。
“多謝兄長。”
她嗓音軟,慕寒生覺著比百靈鳥叫的還好聽。
皎皎真的被教養的極好。
若是那柳念初,彆提什麼謝不謝了,周旭不送上暖爐,也許就能得到一頓打。
“不用謝,有兄長在,還能讓你冷著?”
說著,他又捏了一塊點心給女童送了過去。
嘴裡忍不住嘀咕一聲:“父親怎麼回事?娘都在府裡等著,他可倒好,如今連個人影也沒。”
也不怪他急,慕又德離去足有一個時辰,馬車停靠在此也這般之久。
冰天雪地的,寒風凜冽總能透著厚重的布簾溜進來。
“婆婆,娘會做棗泥糕麼?”皎皎歪著頭,忽而出聲詢問。
任婆婆聞言,不免低頭輕笑。
太傅府上做棗泥糕的師傅曾在禦膳房呆過,做出來的糕點最是香甜可口,姑娘以往還在將軍府時就時常纏著太傅府裡的姑娘索要棗泥糕。
太傅府的柳姑娘嘴裡說著不願,可總是受不了皎皎的黏膩勁兒。
後來,跟著老太太回老宅,姑娘也貪這一口,每日都得用上幾塊。
她嗔了女童一眼:“府內廚子還能虧待姑娘這張貪嘴?廚房內油煙味重的很,夫人身子去不得。”
皎皎輕輕地“哦”了一聲。
車廂內愈發輕鬆,車廂外的氣氛卻愈發凝重,直到遠處傳來急促的馬蹄聲,馬背上的男人一手抱著孩子,駕馬而來。
副將眼睛一亮,隨即迸出喜色。
很顯然,靖王府的小郡主是保住了。
“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