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思勉不屑。
“你夫君誰啊!這麼大麵子?他在我麵前嗑三個響頭我都懶得搭理。這事沒完!”
阮蓁側臉恬靜。嘴角的淡笑不曾褪去。
女子嗓音溫婉:“國公府世子爺顧淮之。”
雲思勉繼續不屑,語氣賤賤的:“國公府世子就了不起了?我還當是什麼大人物,我父親可是鎮國公!”
說著,他麵色化為僵硬。
等等!
誰來著?
國公府的?
啊啊啊啊啊啊!是顧淮之啊!!
雲思勉一個激靈,像是受了刺激。腿一軟,差點跪下。
他直愣愣的去看阮蓁。腦中一片空白,而後扯出一抹自認為最俊的笑:“嗬嗬,原來是嫂嫂。”
說著,他一改先前的盛氣淩人,狗腿的上前:“這不就是巧了麼。我還想著改日上門拜訪。”
“我先前都是說笑的,嫂嫂可萬不要當真。”
阮蓁:“暗七下手是重了些。”
“不重不重,是我體虛。”
暗七:……
阮蓁:……“不過你下回也得看路,衝撞了我也沒什麼,若如此橫衝直撞驚擾了貴人,那便麻煩了。”
雲思勉嘴裡都是苦澀,他不怕衝撞貴人,他就怕衝撞阮蓁。
阮蓁不欲在此逗留:“那既然無事,我便回府了。”
雲思勉獻殷勤:“我送嫂嫂。”
“不必麻煩了。”
“嫂嫂慢走。”雲思勉朝她揮手。
車夫搬來踩腳凳,阮蓁提著裙擺,俯身進了馬車。緊接著車輪滾動,雲思勉目送馬車遠去,這才不是滋味的進了柳府。
阮蓁說話都是輕聲細語的,在顧淮之麵前可不得伏低做小?想到顧淮之對付他的那些手段,雲思勉生不如死的一個哆嗦,這麼好的姑娘,日子想來艱難。
真是可惜了,也不知道在顧淮之手下能活多久。
雲思勉的心思,阮蓁是不知的。
她捏著柳府的棗泥糕,小口小口的吃著。
心思卻在雲思勉的稱呼上。阮蓁是知道雲思勉,盛祁南兩人拜過天地的。
平素並未聽顧淮之談及雲思勉,雲思勉怎叫她嫂嫂?難不成是隨盛祁南叫的?
阮蓁身子微微做正,麵色也跟著嚴肅起來。就聽身邊的暗七麵無表情道:“雲世子的臉變得比誰都快。剛回臨安就去了花樓,還是一如往常的荒唐。”
阮蓁聽到花樓兩個字,不免放下心來。
嗯,隻要不是第一時間找盛祁南,那就成了。
剛回府,就撞上了顧淮之,男子一身月牙白銀絲暗紋長袍,衣袍下擺繡著柔中有剛的墨竹,領口帶著銀絲暗紋芙蓉花樣式。
“夫君要出門。”
男人頷首:“嗯。”
說著,他就要提步離開,卻腳步一頓,轉身問了句:“柳府可還順利?”
阮蓁簡單的說了下柳府的事。
顧淮之神色淡淡:“所以,雲思勉撞了你?”
“不曾撞上。”
顧淮之知道了。
他轉動著玉扳指,又問了一句:“他這人口無遮攔,可有同你說什麼?”
阮蓁想了想。隻記起這麼一句話。
“雲世子說夫君在他麵前嗑三個響頭,他都懶得搭理。”